行动科科长赵伯钧听到汇报,也是被惊了一跳。
“人救过来了没有?”赵伯钧开口急问。
“目前还没有,我怕万一……所以先向你汇报,请示这事该如何处置?”
“确定是食物中毒吗?”赵伯钧再次确认道。
“八九不离十,已经派人秘密去抓酒楼的人了,应该很快就能弄清楚。”站长回答。
张鑫华的动作很快,在送医抢救的同时,派了一拨人直奔状元楼。
“这件事非同小可,我想,必须第一时间向处座汇报,你说呢?”赵伯钧也知道站长是处座的嫡系,说话也是用商量的口气。
“一切听科长的。不过,鑫华那边,还需要科长替他多多美言几句。”
赵伯钧说道:“这个你放心,鑫华之前跟着你,但现在也是我的手下,我自然会为他考虑!你们的应对措施很及时,这个消息一定要及时地封锁,尤其是不能让党务调查处的那帮家伙知道,免得他们在老头子面前煽风点火。但是,发生了这么严重的被刺案件,鑫华那边肯定要承担一些责任的,你要提前跟他透个风。”
站长一听不禁暗暗叫苦。
侯科长虽然是只是赵伯钧的副手,但却是特务处不折不扣的老人了,在军政高层都结交了不少的好友,如果让他们知道这次是临城站保护不周,而导致侯科长中毒,首当其冲被追责问责的将是张鑫华。
“另外,这件事一定要一查到底,挨了一巴掌,总要知道是谁打的!如果不查个水落石出,日本人会觉得我们是软柿子。”赵伯钧又说道,“这次你们临城站搞得动静很大,让日本人吃痛了。反谍的事情还要抓紧,万万不可因为侯科长的事而受影响。我看,这次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在全城搜查日谍。不过,由头你们还需另外找一个。”
最近一段时期,处座跟他谈论的最多的就是临城站的事情,作为临城站行动组的上级业务指导机关,赵伯钧这个行动科长也是面上有光。
“明白了,我们临城站全力配合调查,一定把下毒的幕后黑手找出来。”
“好吧,那先这样,有情况随时联系!”
赵伯钧挂上电话之后,立即前往处座的办公室汇报。
奈何要找处座汇报的人太多,他也是豁出老脸插了个队,这才进到了办公室里。
处座听完汇报之后,一脸平静,道:“行了,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什么?
赵伯钧怀疑自己听错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处座竟然无动于衷,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处座,我……?”
处座伸手在大背头上轻轻一捋,道:“伯钧,每临大事有静气。老头子经常跟我说,这静字为处事第一法,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此事你督导临城站全力侦破就好了,有了结果再向我汇报。”
“是!”饶是赵伯钧跟了处座多年,也不知道处座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与此同时,临城广济医院。
抢救的事即便是站长再着急也是没有用,他只能和张鑫华商讨如何查出事情真相的事。
“鑫华,饮食也都是你的人负责的,说说具体的情况吧!”
“饮食都是从外面采购,状元楼的饭菜对他的口味。不过,在他用餐前都是经过数次检验的,从来没有出过问题。”
即使检验过,但是手段毕竟有限,站长忍不住摇摇头,直觉告诉他,张鑫华是个经验丰富的老特工,实在是不应该犯下这种错误。
正要开口相问个究竟,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副院长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医生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侯科长不行了!
等站长和张鑫华自值班室匆匆推门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抢救室的门打开,医护人员陆续走出来。
站长急匆匆走进抢救室。
室内还弥漫着一股药水的味道,仪器设备也只是粗粗地收拾了一番,床上的人盖着百布。
站长脚步沉重走到了床前,就在他伸手捏住白床单的一角时,张鑫华道:“站长,还是别看了吧?”
站长的手登时僵住了,长叹一声:“也罢,就不打扰侯科长了。”
张鑫华道:“尸体我会安排人去处理的,请站长放心。”
出了抢救室,副院长和负责抢救的医生等在走廊里,张鑫华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最后还是站长劝了一番这才作罢。
下了楼,站长猫腰钻进了早已停候的轿车内,张鑫华也跟着钻了进去。
车门关上的一刹那,站长脸上的阴郁神色一扫而光,道:“鑫华,你是不是该带我去见见正主儿了?”
张鑫华微微一怔,旋即笑道:“果然是一切都瞒不过站长。他早就在恭候站长的大驾了。”
与此同时,城南的一处秘密公寓之中,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拿起电话,沉声道:“给我接老板。”
不多时,电话接通。
中年男人道:“老板,货都卖出了,就等着交割钱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