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认为这是凡人必须要承担的痛苦。”
“哦?”
逍遥侯十分疑惑。
王遥的想法属实是飘忽不定,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跟王遥的相似之处,就像王遥回答他那个疑问时说的那样【我跟人类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只是在有些时候表现出来的样子有些相似而已】。
“凡人所必须要承担的痛苦,是他们错误选择了文明发展道路以后,他们应该自己吞下的苦果。
他们将成为发展道路上的牺牲品、垫脚石、消耗品,成为被压迫、被奴役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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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选择短期利益所得到的‘回报’。
但这不代表他们要承担自我纠错、自我审查、自我审判的责任。
这些属于群体的、抽象的权力是由政府把持的,应该由政府保证其正常运作。
当悲剧发生时、发生后,便应该发动由政府持有的社会公共权力,来完成公平的、正义的审判。
无论是奴隶制社会、诸侯国、封建社会、还是比它们更加先进的文明。
决定他们‘昌盛’还是‘衰落’的,就是社会公权力是否能维持公平和正义。
地球曾经有过很多盛极而衰的朝代、国家可以作为例子。
比如强大的苏联以解体告终;强大的汉朝以卖官鬻爵、废史立牧而崩溃;元朝也是因为内部种族特权严重,导致后期汉人以各种方式利用规则架空了权力归属者。
武则天时期滥用酷吏,女性特权严重到她们可以胡吃海喝,不在意他人的审美,不在乎身体是否健康。
这便使得那段时期上承贞观、下启开元。
人民并非无所不知,所以人民的眼睛只能看到有限的东西。
他们无法看到趴在他们背上吸血的世家与农协,甚至在社会科技、生产力高速发展的时候还对那些吸血虫感恩戴德。
但这不代表他们真的是个瞎子。
社会的公平不像剥削那样容易掩盖,像‘正义可能会迟到,但它永远不会缺席’这种话术也就只能骗骗智力方面存在问题的蠢人,但凡真正思考过何为【正义】的人都不会被这种话术骗到。
每个社会的生产关系不同,道德观念和【正义】自然也就不同。
但无论在哪个社会,无法做到自我纠错、自我审查、审判公平,便是公权力执掌者的失职。
在奴隶社会,奴隶主和奴隶适用的法律不同,拿审判奴隶的法律来审判奴隶主,就一定会引起奴隶主们的愤怒。
这就是人民看到的乱世。
在封建王朝,有功名在身的人就是拥有一定的特权,比如免除徭役。
这些跟奴隶主的特权一样,都是在当时得到社会认可、有法可依的特权。
但如果这种文人跟普通人一样被随意处置,那文人就会觉得这个时代是乱世。
在更加文明的时代,接吻就枪杀、怀孕就强制流产,这些也是破坏了法律这个社会认可规矩的行为。
这也是人民认为的乱世。
人民看不懂好坏,只能看出什么时候是乱世,什么时候是盛世。
政府放任特权存在、审判机关纵容特权存在、特权横行人人自危的时期,便是人民眼中的乱世。
那些公平的、创造盛世的政府值得赞颂,那些特权横行的、创造乱世的政府则应该受到惩罚。
这不是人民的错,所以不该人民去承担。”
“我懂你的意思了。
你把人民和政府这两个抽象的宏观概念分离出来了,主体判断依据似乎是以‘变革’为节点。
道路从平常到改变,是变革期,这段时间人民没有大规模反抗便是认同。
此时路线选择如果出现错误,那么人民便脱不开责任,需要承担自己选择的后果。
之后延续改变的平常期,再出现不影响道路变化的小波动便是公权力所有者的责任,也就是政府的责任。
你对这个关键节点的判断依据是人民反抗时号召力度的上限吗?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既然你能看出来我这个理论中关键节点的存在,似乎也不太需要我再多做说明了吧。
依据的当然是人民反抗时的目标。
面对特权阶级问题时,人民的想法是非常朴素的打倒压迫他们的特权拥有者。
面对路线选择问题时,人民反抗的则是当时的领导者,以改朝换代为目标进行抗争。
虽然更多时候都是追求‘换代’的秩序拥护者为大多数,比如有点脱离群众的清朝谭嗣同那批维新志士。
无论他们有多脱离群众,但最后他们确实也激发了很多人的爱国精神。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清朝那所谓的‘康乾盛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