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只是低着头,丝毫没有要看向陈末的样子。
——砰!
林东随手拿起一旁放置的警棍,对着铁栅栏敲了一下。
“葛鑫,我希望你注意你的态度。”
“你现在的所有不配合,都会记录在日常的记录当中。”
“这将影响到你的减刑等许多问题。”
减刑,不单纯是犯人立了大功才能减刑。
在监狱内表现良好,例如配合监狱的一切工作,总之表现良好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刑。
这样也方便了监狱的管理。
对狱警以及对犯人来说,都是互相利好的事情。
林东这话,对没在监狱的人来说一点感觉都没有。
但对于身处在监狱当中的人,这话无疑非常重要。
没人不想获得自由。
更没人想在监狱待一辈子。
能早一天出去,都是好的。
但此刻葛鑫的反应却非常奇怪。
或者说反常。
她对于林东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似乎对减刑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任何期待。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这也能理解。
如果葛鑫真的是被人陷害栽赃的。
那么对她来说,她的人生彻底完了。
减刑?
出去后背上杀人犯的骂名重新找一份工作吗?
这对任何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来说,都是一个难以接受的事情。
既然这样,倒不如一直待在这里。
巴不得不减刑。
“能把他的手铐打开吗?”
陈末转过头看向林东。
这个时候,他需要葛鑫的配合。
所以必须要让其配合自己。
将知道的都说出来。
这样才对他们是有利的。
“这...”
林东对于这个要求有些迟疑。
正常情况下来讲,服刑人员在这个屋子内,是必须要戴上手铐的。
这样也对前来问话的人,有一个安全保障。
可像陈警官的这个要求,他也是头一次听说。
“可以是可以,但安全问题不容忽视呐。”
林东说着,就走到了门边。
“你也看到了,她只是一个女生,而且有你在,不会有问题的。”
陈末这话说出后。
林东也不再磨叽。
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犯罪分子服刑期间,也不会无时无刻都戴手铐。
他身为狱警,也不觉得能出什么大问题。
将门外的狱警喊进来后,就吩咐其打开葛鑫手腕上的手铐。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葛鑫。”
陈末口中再次念出了对方的名字。
站在葛鑫的角度上看,自己不是犯罪分子。
那么陈末的这个小举动,其实就是将自己跟她站在同一个阵营。
或者说,如果此刻自己说,相信葛鑫是被冤枉的。
那么自己在她的心中就会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果不其然,待狱警将其手腕上的手铐打开后。
葛鑫也不再低着头,听到陈末的声音便抬起头了。
四目相对。
陈末能明显从她的眼中看出暗淡。
丝毫没有大学生应该有的朝气。
全都是对现状感到无奈的绝望!
“我不认识你。”
葛鑫见到陈末两人,低声回答着。
从她入狱后,跟她见面的除了法院的人,就是家人律师了。
而眼前的两个人她没见过。
“自我介绍一下,我们两个是警察。”
“这次找你,是想询问一下,关于你在大学期间,同宿舍室友坠楼的事情具体情况。”
听到陈末这话,葛鑫眉头皱了一下。
这句话她听了不下上百遍了。
“什么具体情况,具体情况桌子上的文件不是都写了吗?”
“我就是凶手!”
她脸上瞬间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每一次被提审,都是这个问题。
每一次都告诉自己,会调查清楚的,可最后不还是将自己关在了这里吗?
每一次都选择相信,但结果全都是失望。
“你知道是谁栽赃你的吗?”
陈末没有在乎她的情绪变化。
有点怨气是很正常的。
要是一点怨气都没有,那才不正常。
被人污蔑偷了一块钱,这都是一件极其难堪的事情。
更别说是几十年牢狱之灾了。
“栽赃?”
葛鑫口中喃喃诉说着这两个字。
从案子开始之初,她就一直说自己是被栽赃的。
被人陷害的。
凶手根本不是自己。
可!
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
起初家里人还相信自己。
但当警方拿出证据后,甚至父母都不相信自己了。
认为自己真的是杀人犯。
所以,多年后再次听到这两个字,她一时间觉得有些恍惚。
并没有第一时间,明白陈末这句话的潜台词。
“我再次重复一遍我的问题。”
“你知道是谁栽赃你的吗?”
陈末平淡的话音通过铁栅栏,传入葛鑫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