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居不想走,他想和薛仁贵说说话,而李承乾也想和他说说话,一个眼神,程良骏不动声色上前,站到裴居身后,作势搀扶,抓住其胳膊。
脸色变变,裴居不得已站起,李承乾再笑着告辞,薛仁贵要送,他连连拒绝。
柳氏收拾着残羹剩饭,忧心忡忡道:“二弟怎么跟废太子扯上关系了。”
薛仁贵对此也纳闷,想着明日好好问问裴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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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院中出来,裴居一把甩开程良骏,满脸的不爽。
李承乾扫一眼,“我也没什么失礼你之处吧,缘何这么愤然呢。”
裴居不言语。
李承乾一笑,再道:“对你大哥,我很欣赏,所以…”笑容一淡,变得冷厉,“希望你能不要与他胡言什么,更别鼓噪他离开书院。”
裴居低下头,“书院这般好,小的怎么会鼓噪大哥离开书院呢。”
李承乾呵呵一笑,“最好是如你所说,不然…纵使天涯海角,你兄弟二人,也难得平安。”
“你到底想干什么!”
心知肚明的事,李承乾懒得回答,径直向前去。
裴居又大声问道:“你是怎么知晓我们两人的。”
李承乾驻足,转过身,“我说是做梦梦到的,你信吗?”
子不语鬼神,这么扯淡的事情,裴居自然是不信的,他还想问个清楚,可李承乾已经走远了。
翌日,裴居还睡着,昨夜他睡得晚,想了许多事情,可一件都没想明白,薛仁贵过来喊他吃饭。
饭桌上,柳氏看着精神萎靡的裴居,忍不住道:“二弟,你怎么会与…”
说着,回头看看门外,无意识的压低嗓音,“怎么会和废太子有所来往的。”
裴居挤出一个笑容,“殿下为人亲和,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
话音刚落地,外头响起号子声,一二一,声音齐整,脚步听着如出一辙,震的碗中稀粥都泛起涟漪。
“这书院,还有军士吗?”柳氏疑虑道。
“不是军士,书院住的都是在昭陵干活的劳力,停了工无事,殿下将他们组织起来,搞场比赛,这是在锻炼呢。”
说罢,又是一连串清脆的哒哒声响起,还有马…柳氏心里越发不得劲了。
薛仁贵皱眉,“殿下这么弄,就不怕人说什么吗?”
“大哥放心,比赛是陛下准许了的,还特地下了圣旨。”
柳氏这才心安了些。
过后,薛仁贵又问道:“二弟,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好好看书,等开了春可就是县试,算算也不剩多长时间了。”
裴居嘴上说着有,还言一定会中,可心里却满是苦涩,暗暗想着:都已经掉到人家挖好的坑里了,还参加什么科举,只愿皇天保佑,能多活两天就不错了。
心里头杂乱纷纷,可还不能表现出来,要让薛仁贵知道,这书院就是个坑,他定会不管不顾的走,那可是个笑面虎,别看一天跟谁都和蔼可亲的,转过头来,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得罪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