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来做什么!”
“大哥,还考什么,咱一起回绛州是了。”
薛仁贵怒气腾腾,“胡闹什么!快去,重新排。”
裴居嬉皮笑脸的,不为所动。
薛仁贵伸手来拽,他闪身一躲,将手中籍书顺势撕成两半。
“你....”
愣神过后,更是气恼。
裴居还是笑着。
杜爱同过来,“薛兄,可是不允?”
一声暗叹,薛仁贵苦涩的点点头。
再看向裴居,裂开的籍书随手丢在地上,面上皆是毫不在意之情,如此豪性,不免令人心生敬佩。
杜爱同躬身作揖,正色道:“都是在下之过,误了两位前程了。”
薛仁贵赶忙将他扶起,“怪不得萧掌柜,都是吾命之不济。”
“不不不,老鼠源与清风楼,便是在下之过。”
“也该怪我没保管好,才有今日之祸,与萧掌柜无关。”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来来回回不断地揽过,裴居笑道:“今年考不成,下一届再考就是了,两位兄长何故这般扭捏作态。”
闻言,薛仁贵和杜爱同对视一眼,不禁齐齐一笑。
“薛兄,可还有何打算?是要回乡吗?”
绛州....
柳氏殷切盼着他功名加身,不惜将家中田亩变卖,就这般回去,怎有颜面面对贤妻,眉宇间涌出满满难色,薛仁贵也不知说什么。
杜爱同又道,“薛兄若无好打算,可愿听某一言?”顿了顿,接着道:“薛兄一身好武艺,不妨就留在长安,可知六里书院?”
薛仁贵摇摇头,裴居却是道:“萧掌柜说的,是安平县公的六里书院?”
“是,书院山长确为安平县公。”杜爱同先是给二人讲了讲六里书院的来源,然后道:“魏王与书院交情匪浅,隔三差五就会去一趟,再者,书院的教习都是从南地请来的名士大儒,文风也雄厚,薛兄和裴贤弟不妨就去书院,正好书院眼下在招收护卫,月俸三百文,另有米粮帛布等,去了书院,若能引魏王关注,推举入仕也不失为条上路,或者,来年可由书院推荐,在长安参加县试府试。”
待遇很优渥,前景听着也不错,只是,薛仁贵心中还念着妻子。
杜爱同又补充道:“另外,书院还会分房,一进的小院,三座青砖瓦房,薛兄要是家眷多的话,还能申请二进的院子。”
薛仁贵两眼一瞪,不可思议道:“萧掌柜说的是真的?还....还会分房?”
杜爱同郑重其事道:“所言句句属实,薛兄去书院看看就知了,其规模不亚于一下县之地,里面吃喝用度样样齐全。”
虽然了解不深,但薛仁贵能感觉到,杜爱同是个真诚且友善的人,他应是不会说假话,干那故意哄骗人的事,再说了,自己一介白丁,有什么好让人骗的。
薛仁贵相信书院是个好地方,但他仍显的很犹豫。
杜爱同纳闷,“薛兄,可是还有什么顾虑,你说,只要能办到的,一定让你无后顾之忧。”
薛仁贵没说什么,只是余光扫了眼裴居。
杜爱同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