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难回来的很快,他将李承乾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述,就连神情也学的惟妙惟肖。
“宋七该死,背后定有贼人挑唆,我与雉奴一母同血,决不可能加害我。”
李世民听了,也没说什么,转头去睡了。
夜色渐深,天地渐宁,曙光,露出地平。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经过巴陵等人的大舌头,随着太阳升起,废太子被身边人下毒,如此劲爆又引人的消息,迅速成为长安各家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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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公府,长孙无忌揉着脑袋,显的头疼。
他不知是不是李治所为,最好不是,不然,实太过愚蠢。
长孙冲被唤来,无他,牵着傻儿子去东宫。
李治没睡好,或者说,几乎是没睡。
太子殿下脸色蜡黄,眸子浑浊,嗓子也有些沙哑。
如此,更是让人怕了。
“延儿,来,舅舅给你好吃的。”
李治夹起一块点心。
长孙延吧唧吧唧嘴,眼睛眨眨,却是躲到了父亲身后。
李治笑笑,将点心放下,“大兄,舅舅让你来的。”
“殿下,听闻....”
“自演自受。”
李治摆摆手,只说了四个字。
与此同时,梁国公府。
后院竹圃,房玄龄和好友裴融煮茶闲叙,两人,一个宰相仆射,一个门下右郎,皆是压社稷的仓石,虽说是得空闲聊,但话里话外言的,也都是天下苍生。
“秋闱在即,礼部统计,今科参考两万七千人,一科之数顶得上往昔十年,其中寒家子大半,实乃百年来未有,此次,他们考的好了, 也算是给陛下脸上增了光,要是考的不好,怕难免风言风语。”
裴融说着,饮口茶,继而道:“陛下对此,定也是看重的,要不然不会直到现在,还定不下个监考....”
房玄龄喝着茶,静静听着。
突地,裴融话题一转,“废太子,你如何看?”
“天家的私事,莫多置喙。”
四下唯有绿竹,但没有人,不代表传不出去话。
裴融不似房玄龄这般小心翼翼,不满道:“天家哪有私事,日后苍生社稷都要担在太子的肩上,储君若德行不昭,置....”
“安善,莫要乱言。”房玄龄打断。
“玄龄,你也太过稳慎了,你我私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裴融左右看看,“魏王比太子倒是更宽宏些。”
“安善,莫糊涂。”房玄龄正要多说什么时,管家从小路尽头跑来,“老爷,至善寺的玄奘法师来了, 二郎也回来了。”
老脸先是一怔,然后一沉,“安善,改日再闲叙吧。”
‘娶妻莫娶房右妻,生子莫生房右子。’
这是一句编排,房是姓氏,右是官职,裴融有些同情的看向老友。
正厅中,玄奘坐着,房玄龄进来,就看到房夫人泪眼朦胧的摸着房遗爱的脸蛋。
“我儿瘦了。”
听得这话,房玄龄便气不打一处来。
发福的肚子,哪点瘦了?
“房相。”玄奘主动行礼。
房遗爱似是有些怕,往房夫人身旁凑了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