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想要改变不公,总是要有人先站出来的,现在退缩了,子孙后人,也会如今时今日的他们,像蝼蚁一般,被人肆意摆弄,被人肆意践踏。
若因害怕而畏惧,那何时何地,才能破的了不公,才能挺起腰杆做人。
有所动摇的心,一瞬间变得坚定,众人齐齐看来,眼中满是无畏。
李君羡看向韩贞文,眼中满是憎恶愤慨,而后者,照还是一副坦然样,看着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与此同时。
李世民也是满脸阴沉。
上次崔家,李承乾鼓噪百姓。
这次高家,李承乾鼓噪士子。
操弄舆情的手段,真是高超又高明。
老百姓,读书人,想要坐稳天下,就不能太过得罪这两个群体,李世民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在面对一些没有触及到底线的事情时,他不会且也不敢,去用暴力狠辣的手段解决。
如此一来,行事不免就会束手束脚,不免就会陷入被动之中。
掌握不了主动权,就会被人牵着鼻子走,就会像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身为皇帝,应该是执棋之人,可是现在,却成了盘中的棋子。
李世民对此很恼火,但是,心底深处,却又莫名有一分欣慰。
铛铛铛~
硬底马靴踩着地板,声音沉闷又厚重,程处默快步进来。
“陛下,那些士子决意不肯离去,李监门询问,该如何处置。”
李世民烦闷的揉着眼睛,嗓音低沉道,“告诉李君羡,将他们暂时先看管起来,切记,不要伤到人了。”
“诺。”
程处默应声而去。
有了皇帝的旨意,李君羡也没那么多顾虑了,当即大手一挥,早就憋着气的金吾卫们,气势汹汹的冲上前来。
他们也不客气,动作粗暴的,将韩贞文等人从地上直接强拽起。
有人企图反抗挣扎,但拿笔杆子的人,纵使有几分武力在身,也敌不过终日舞刀弄棒的人,最终得到的,不是大耳瓜子,就是一脚飞踹。
韩贞文没有反抗,任由被强拽起,任由被用绳子捆住,但是,他的配合,并没有换来以礼相待,反而被狠狠的打了几巴掌,左右脸颊清晰的印着五指印,丝丝血迹从嘴角流出,每呼吸一下,都能感受到痛意。
韩贞文怒视着动手的金吾卫,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这金吾卫怕是早已被千刀万剐。
“看什么看,不知死活的东西!”
金吾卫抬手,又欲教训一番,却被李君羡制止,随后,书生们被关进了金吾卫的营房之中。
朱雀门前,又恢复了宁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风已起,压得住一时,压不住一日。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被皇帝唤来。
看着两个老兄弟,李世民烦闷的道:“辅机,玄龄,朱雀门外的事情,你二人可知道了。”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齐齐点头。
李世民问道,“辅机,你说说,眼下流言四起,该如何应对。”
长孙无忌作揖回道,“陛下,坊间现在之所以流言蜚语甚嚣尘上,皆是因为朝廷未有所应对之策,依臣看,不如颁道严令,禁止再编排议论此事,过个几日,流言自会平息。”
李世民没吱声,转看向房玄龄。
“陛下,长孙大人此言,不妥。”房玄龄反对道:“悠悠之口,岂能尽封,凭借一道旨意,就想让人闭嘴,是何等的难。”
“再说,现在坊间不少人都说,朝廷对申国公有庇护之意,此时再下封口令,岂不更加有损朝廷威信。”
长孙无忌淡淡道:“既然封口不妥,那以房大人看,该如何应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