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外。
杜爱同还被衙役束缚着胳膊。
“放了萧掌柜。”刘石喝了一声,又赔着笑脸道:“萧掌柜,一个小误会,可莫往心里去。”
杜爱同活动活动手腕,躬身作揖道:“大人言重了。”
邓虎笑着道:“刘县令,既然没事了,那咱就带着萧掌柜走了。”
“公公且行,劳烦公公,替下官给王爷带声好。”
邓虎拱拱手。
看着三道渐行渐远的影子,刘石面色逐渐阴沉。
走出长安县老远,杜爱同驻足,情真意切道:“这次麻烦公公了。”
邓虎不冷不热道:“萧掌柜,以后做事,谨慎小心些吧,我家王爷和你家殿下,现在虽说交好,可也不能总是给你擦屁股吧。”
“公公的意思,在下明白。”杜爱同正色道:“以后无要事,在下绝不多叨扰王爷。”
邓虎呵呵一笑,又幽幽道:“那姓许的,可不是好货,咱都搬出王爷来了,他还轻易不罢休,非要让赔偿中毒的那几人一人五十两银子,萧掌柜以后,对这长安县可要多点戒心。”
杜爱同不傻,左右看看,见不远处有个茶摊,便邀邓虎过去歇歇脚。
茶摊很简陋,偶有马车扬起的灰尘,飘飘零零落入茶碗之中。
按理,以邓虎的身份,这等沿街露摊他应是瞧不上的,但对杜爱同的邀请,却是欣然接受。
落座茶摊,一个憨厚的老汉走过来,“两位贵人,喝点什么,小摊有油茶也有泡茶。”
邓虎满脸嫌弃,摆弄着袖子不语。
杜爱同笑着道:“不用了老丈,只是想在这歇歇脚。”
说着,递给两文钱。
老汉笑呵呵的接过,转去招待另一桌客人。
杜爱同别过头,跟杨三刀低语两句。
随即。
杨三刀上马而去。
不一会,他又不知从何处赶来,走到杜爱同身旁,悄摸摸抵过两块拇指长的金铤。
这金铤,上下两头宽,中间的部分窄,形状虽跟金条有所差异,但作用都是一样的,皆是送礼行贿的硬通货。
金银,也是大唐货币体系中的重要一环,只不过,基本只在贵族和有钱人之间流通,因为小民压根没有那么多的钱, 他们也没有什么大宗交易需要用金银来代替铜板,这让许多人错以为大唐不流通金银。
看到刺眼的金光,邓虎眼睛也放起了亮。
杜爱同笑呵呵的递来金铤,“邓公公,今日麻烦您跑一趟了。”
邓虎嘴上说着客气,手却麻利的将金铤揣进怀中。
此人好财!
杜爱同笑呵呵的,心中对邓虎作出如此评价。
“萧掌柜,时候不早了,王爷还等着呢,咱家回去了。”
“公公慢行。”
杜爱同起身作揖。
等到邓虎走远,杨三刀有些心疼道:“不过一个太监,用得着给他这么多吗。”
“他不是普通太监,他可是李泰身边的太监。”
话里似是另有它意,杨三刀挠挠头,转而道:“今天这事,你觉得是谁设的局。”
杜爱同思索道:“我看,应该就是那县令。”
“他?”杨三刀气恨道:“这狗官,之前可没少拿咱们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