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散而去后,李承乾和张如风进屋,林七家收拾的很干净,靠窗的火炕上躺着一妇人,她右小腿处包着一圈布条,面色跟烧红的炭一样,脸上全是汗水,看起来病的不轻。
李承乾皱眉问道:“你不是说你母亲病的不严重?”
“刚开始是不严重。”林七一边给母亲擦着脸上的汗,一边声音消沉的回道:“前些天母亲干活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腿,找郎中来看过后,他将伤口包扎好,开了几服药,说休养两天就好了,但吃了几天药,病的却越来越严重,小的又接连找了几个郎中,他们却说,却说……”
林七说不下去了,吧嗒吧嗒落起了泪。
李承乾给了个眼神,张如风轻步上前,“七郎,来让我看看。”
想起张如风太医的身份,林七如是溺水之人抓住稻草,急忙闪到一边。
张如风坐在炕边,轻抓起林母的手腕,手指刚刚一接触,面色立马变得凝重起来。
片刻,张如风起身。
林七眼中满是冀望,哽咽的问道:“张大人,我母亲怎么样?”
张如风嘴唇动动,却是迟迟张不开口,林七的眼睛瞬时无神,他失魂落魄的坐在炕边,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擦着汗。
张如风回到李承乾身旁,将嗓音压的极低道:“是高热之症,恐怕……”
李承乾看着小腿处的布条,突兀的道:“林七,把布条解开。”
“殿下,我母亲伤口已经化了疮毒,别在传给您了。”
“无碍,解开。”
林七犹豫了下,将手中毛巾放下,轻轻的解开了腿上的布条。
空气中多了丝淡淡的恶臭味。
只见的小腿处,一指长的伤口肿的老高,两边的皮肉已经发黑,顺着豁口正往外流着脓水。
张如风的脸色更是严峻。
伤口已成痈疡,这种情况在军中十分常见,每打完一场仗,直接死在战场上的人其实并不多,大部分反而都是死在了营中,就死在这痈疡之症上,伤口一旦化成痈疡,那便非人力可治。
张如风长叹一口气,同一时间,李承乾也长叹了一声,伤口没有进行清洗,就直接包扎起来,这可不就容易发炎吗。
暗自摇摇头,李承乾将两边袖子撸起,“林七,你家有干了的大蒜吗?”
林七失魂落魄的指了指伙房。
李承乾转又对向张如风道:“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