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的那段时间，苏甚至开始“遗忘”她们的存在。

如果说他、派蒙还有魈，是苏甘愿同生共死的存在。

那么夜兰和烟绯，就是苏在极致威胁下会主动放弃的存在。

最危机的时刻来临时，苏有可能会把她们推下去！

有些错误是不能犯的！苏不能背上这样的罪孽。

空和魈都有不能让这件事发生的共识。

本来空的打算是让大家离开即将崩裂的法阵跳到山壁上。

这个方法风险很大，但大家都有存活的可能性。

但不等空提出来，魈飞快地选择了牺牲他自己。

他很大概率会死，但除他之外的人能够活下来。

苏也不会犯下错误，承担会煎熬一生的罪责了。

魈太果断，行动又太迅速。空的提议根本来不及说。

空一方面佩服魈的决断和执行力，一方面也对魈过于擅长牺牲他自己而感到心情复杂。

“······空？我喊你半天啦！”派蒙不满的声音把沉浸在思绪里的空唤醒了。

空回过神来，“怎么了？”

派蒙皱着脸，“我还是想确认一下，苏真的没事吗，她是不是被深渊力量影响了啊？”

魔物被深渊力量影响会变得更强大暴躁，人类被深渊力量影响了会放大负面情绪。

“没有，”空很确定地说，“她没有沾染深渊气息，而且你看她只揍了一拳对吧，都没有扑上去打连击。我也帮她净化过了，说不定过几天她就恢复心情了？”

“好吧，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放心啦。”非常信任空的判断，派蒙闭上眼睛挨着苏猫甜甜地睡了。

空转身看着窗外的明月，悄悄叹了口气。

他刚刚的话半真半假。

真的是，苏确实没有沾染深渊气息，不是被那些不好的能量影响了理智和心情。

假的是，苏确实出现了异常。但这异常太过隐晦，就连留云真君都没有看出来。

至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要多多注意苏的情况了。

——*——*——

魈坐在树杈上，抬头看着天边的明月。

‘我和你，从此两清。’

‘别再让我看见你！’

苏决绝的声音又一次从他心底响起。

魈抬手饮尽一杯酒，感觉有液体从脸上滑落。

是脸上的伤口又崩开了吗？

眼前闪过他的血滴落在少女脸颊的画面，魈条件反射抹去了脸上的湿意。收回的手上不是他以为的红色，而是一道透明的水痕。

或许是酒水溅上去了吧，又或许，是这酒水过于辛辣了。

“此行，有何收获？”树下的平台有人在问。

魈一惊，收起酒杯快速整理了下自己，然后跃到平台，“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