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仅有人对付那邪祟,也可以收回这枚黑水令。”
“但你为什么要把它交给我?”
徐异却没有再回答陈子涉的问题,他箕坐在地上,脑袋歪斜,已经没了气息。
陈子涉皱了皱眉,回头向古庙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座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古庙,也在不知何时消失了,它原本存在的地方只剩孤零零一尊狐狸石雕。
石雕如人一般站立,看着陈子涉的方向笑得诡谲,石雕处传来似有似无的声音。
“陈胜,你跑不掉的……”
“你跑不掉的……”
陈子涉大步走了过去,一剑劈下:“就你话多!”
“锵——”
石雕应声裂成两半,似有似无的声音戛然而止。
陈子涉回到徐异尸体旁等候片刻,确定徐异彻底死透之后,才捡起泥水中的黑水令。
黑水令的触感奇特,入手略有寒意,材质似金非金,似木非木。
这令牌通体漆黑,正面刻着一个“水”字,背面光滑平整。
“秦朝尚水德,水德尚黑,这黑水台、黑水令之名,应该就是由此而来。”
陈子涉摩挲着手里的令牌,慢慢梳理只鳞片爪的线索:
“按照徐异死前的说法,这天下间分布着各种妖诡邪祟和隐秘存在,觊觎着秦朝的大一统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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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遇到的狐狸邪祟就是其中之一,它想鼓动或操控陈胜造反,而自己隐藏在幕后,坐收渔利。”
“但为什么一定是陈胜?相比于我,吴广和吕臣的造反意向显然更强烈,为什么要在我身上死磕?”
陈子涉的手指在黑水令上轻轻敲动。
“刚刚那狐狸脑袋提过‘归易’和‘倛’两个词,难道与此有关。”
“若是如此,徐异让我接手黑水令,或许也是因为‘归易’和‘倛’这两个身份。”
“姑且先将这二者理解为某种身份吧……”
揉了揉眉心,陈子涉只觉得一团看不见的迷雾笼罩着自己。
“另外,徐异似乎对于我是‘方士’这一点并不在意,这也很奇怪。”
“莫非黑水台对方士的态度并非赶尽杀绝,而是中立或较为亲善?毕竟黑水令就是方士铸造。”
“不!捕杀方士是二世皇帝的旨意,黑水台是官方组织效命于皇帝,我不能因为徐异并不明朗的态度,就对黑水台抱有幻想。”
“我没有任何退路,只有逃离大泽乡!但黑水令可以先留着,或许还有别的用途。”
坚定想法后,陈子涉收起黑水令,向远离大泽乡的方向奔去。
雨水滂沱,树林阴翳。
陈子涉在其中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天色渐渐黯淡下来,才终于听到前方远远传来嘈杂的人声。
“终于逃出来了!”
陈子涉精神一振,加快脚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而当林木渐稀,人声近在耳畔,不远处的景象在雨幕中慢慢勾勒出时,陈子涉却骤然停下。
他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一道声音响起:
“嘿,陈胜,你跑哪儿去了,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