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说话,又听到赵冬又惊又喜的声音:“先生,是你!”
陈子涉挥了挥手,对花魄洞主道:“小事,起来吧。”
接着又看向重伤倒地的沈进。
沈进背后的伤口已经被赵冬用草药敷上,止住了鲜血,但脸色还是苍白如纸,显然伤得不轻。
陈子涉问:“没事吧?”
沈进的声音很微弱,但气息还算稳定:“多谢先生,不碍事的。先生几次三番搭救,我等受之有愧。”
陈子涉点了点头:“好好养着吧,我在这儿,你们死不了。”
若是旁人说这话,沈进、赵冬等地员堂方士自然是不信的。
可这位年轻的先生不同,他先是未尽全力,就轻松击溃地员堂八人,后又有吸引满山邪祟,却能全身而退的壮举。
这样的本事,沈进相信,少三品中鲜有人能比肩。
更何况,这位先生竟还能让邪祟认主!
“真是每一次见到先生,他都会给我带来新的冲击。”沈进心中暗道,对陈子涉更是钦佩不已。
孙录却对陈子涉的话嗤之以鼻。
“如此大话,真不怕闪了舌头,你便是再强,依然是五品少卫,且只有一人。”
“我可以不对付这花树妖邪,但也劝你不要插手我们农家之事。”
“否则,农家要对付你,易如反掌。”
陈子涉含笑听他将话说完,饶有兴致地笑道:“哪个告诉你,我只有一个人了?”
话音落下,替身草人抱着木剑,从陈子涉身后走出,站在他的左侧。
一道黑色烟气自陈子涉发丝上腾起,罔象也变化成陈子涉的模样,轻轻落于他的右侧。
这三“人”相貌一般无二。
只是中间的年轻人神情柔和淡然,目光流转之间,却又总会泛出一抹坚毅果决之色。
左侧抱剑之人,目光冷厉,站得笔直,给人一种锋芒毕露之感。
右侧那人却透着股邪性,看着农家四堂方士时,不像是在看人,倒像是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孙录与汤离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异。
他们不知这是何种神妙方术,竟能变出三个一模一样的人来,而且毫无疑问,这三者都是五品少卫级的战力。
这时,花魄洞主也盈盈上前,立于替身草人之侧。
如此,便已是四位五品少卫。
孙录心中打鼓,脚下微微后退,心里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这年轻人一出现,场间形势就瞬间攻守异形了。
汤离也暗道不妙,低声对孙录道:“情况不对,先撤!”
孙录却依然不甘心,挣扎道:“牧民堂和五辅堂的农师,想必已经摆脱了那邪祟的纠缠,应该快赶来与我们汇合了。”
“我们同样也是四个五品少卫,又岂会怕了他们?”
“大不了放手一战便是!”
这时,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你说的,是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