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其实我这句话给其他人也算是提醒,不是所有人都会把手边上所有花花草草看作可以携带的好资源的……好吧,庭院是一切死者得安眠之所,它也是,某种意义上我个人的投影,不过这种性格的投影不止一处。”
“比如三楼?”
“不,三楼不是,对了……白,你上三楼了吗?”
突然转折的话题让白无一有些紧张。
但很快,早早就寻找过上楼借口的他便貌似很自然地开了口:
“是上了,怀尔特让我帮他进行一个实验,给了我上三楼的许可,怎么了?”
怀尔特的实验本身没有上三楼这一条流程,但的确给了许可,何况……三楼也的确有让白无一能更好进行那一出实验的“资料”,他这当然不算是说谎。
“坦诚并不一定是好品质,但明白什么时候不能说谎一定是,请让我对此表示赞赏,”
约瑟夫的声音重新愉快起来,继续像是拉家常一样说着:
“是的,怀尔特先生的允许和我具有相同的效力,有时甚至比起我还有效一些,你既然已经上楼,应该看见了鄙人的一些拙作……嗯……其中大多,都是年轻时草草拟定的粗笔,实在天马行空不堪入目……不知,白先生是否有些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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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价?能有什么评价?
他又不是柯雪、又不是关寒,对医学也罢心理学也罢一窍不通,连上面一个个复杂的表格项目名都看不懂,唯一能看懂的恐怕也只有……
“……最后一张图,那一张……正常检测报告结果的图,是你一定会给我们看的吗?”
“不算是我,毕竟副本不能说由我一手制造,但,可以说是我想的。”
只有那一项检测软件了。
而软件场景之中,白无一印象最为深刻的,也便是最后那一次,屏幕中怀尔特递来的报告,
……以及报告之后那似乎意味着怀尔特死亡的模糊画面。
“这一切,是你策划的吗?”
他并没有评价,而是以问答问:
“如果是你策划的,那一次悲伤,是你的谎言吗?”
“……”
约瑟夫的脚步停顿了。
腐国人呼吸的声音不知为何在雨声中亦清晰可闻,白无一知道自己这个问题虽然不是直接评价,却比直接评价更加尖锐直接,但约瑟夫既然问了,那他也就直接问吧,就好像过去无数次应对这个不太正常的盟友时所采取的策略一样。
“……你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但证明了我对你的评价非常正确,”
缓缓地,腐国人重新开始行走,声音悠悠然似乎要融入雨中:
“所以,我会直接回答你,不,那是一次纯粹的意外,但意外的是形式,我知道怀尔特不会回来了,这一点是真的。而我知道这个形式竟然是以死亡时,为他感到悲伤,这也纯粹、纯粹,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