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有对的，也有不对的。哈莉，它能映射出照镜子的人心中最渴望，最迫切想要的事物。你的家人，你朋友们的冠军，成就……”

邓布利多缓缓说着，他站在镜子前面，看着里面的自己。

哈莉听着他说的，放松了不少。

因为她发现，校长站在镜子前面的时候，她只能看到对方的影子，看不到他眼中的景象。

上次带着朋友们一起进来的时候，她太紧张了，甚至没有往镜子里看一眼。

这样一来，自己心中的渴望就不会被人看出了吧。

“但是，哈莉，这面镜子不会给予我们真实的事物，也不会传授给我们知识，人们只会在它面前痴迷于自己看到的东西。一天又一天，难以离开，直到发疯。因为那些渴望真的太迷人了，你认为呢，哈莉？”

邓布利多移开视线，透过镜子注视着女孩的眼睛。

那双一向闪烁着快乐的蓝色眼睛之中，染上了忧郁的阴影。

哈莉本能地察觉到对方的情绪低沉了不少。

邓布利多现在似乎对她敞开了心扉，虽然只有片刻。

哈莉摇了摇头：“我知道那些只是一场梦，虽然真的非常美好……”

她走近了镜子，没有第一次的恐惧与不安。

哈莉意志坚定，也许是因为科利特从小对她的放养，也许是骨子里继承的家族基因。

她几乎从不上瘾，朋友们会为了好吃的而做出或好或坏的举动，为了追星而痴迷，为了玩乐而遗忘。

但是哈莉从不如此，她似乎一直克制，就像精密运转的机器。

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如果不是有科利特在，她可能会软弱到每天都惶恐不安。

但是哈莉总能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了解自己的目标在哪里。

因此她总能拒绝那些不该觊觎的诱惑。

只有一次，唯一的一次。

哈莉无法拒绝科利特。

而在这之外，她都清醒无比。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认为，”老人发出笑声，透过镜子与哈莉对视，“明天镜子就会搬到新的地点，哈莉，我请求你不要再寻找它。如果你哪天恰好遇到它，我希望你做好准备。沉迷在虚假的幻梦里，忘记现实的一切，这样是非常糟糕的。千万要记住。”

哈莉之前的寻找显然也在校长的关注之下，她察觉到对方的异常注目。

也许是因为过去那个大魔王吧。

哈莉心头暗暗想着，没有反驳校长的话，而是乖巧点头。

她只要找到科利特，就不会因为这种幻觉而无法自拔。

无论监护人愿不愿意永远和她在一起，或是想要和别人结婚，等她长大成人之后赶出家门，都是未来的事情。

在那之前，哈莉有许多许多的时间，完成自己的渴望。

“谢谢您，先生。”

哈莉点了一下头，从镜子前面移开，她的理性清楚这些是梦，但是感情上依旧无法抵抗继续关注——毕竟她只是一个11岁的孩子，不可能完美地控制自己。

“我可以再问您一个问题吗？邓布利多教授。”

她本来想要转身离开，却停下脚步看向校长。

“当然，哈莉，我从不拒绝好学的学生。”

“您对着这面镜子的时候，看到的是什么？”

“我？哈哈，我看到了自己拿着一双厚厚的羊毛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