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微微一愣,歌声也稍稍颤顿少许,不过很快恢复如常。
眸彩从此频繁投来,神态风姿与刚才略有不同,更加迷人。
小竹见风沙盯着彩台上的歌姬不挪视线,咬咬唇道:“她是烟悦轩的首席苏冷,三甲金花之首,每次出演都万人空巷,有钱也未必请得到,风驰柜坊面子真大。”
风沙噢了一声,想起来了。
岳州唐人馆的馆主曾以庆贺乔迁之喜的名义携暖香阁、碧天馆、烟悦轩三家花魁拜访他这个升天阁的东主,希望三女登上名花榜。
他当时很忙,仅让三女陪酒,没看歌舞。
其中就有这位苏冷。
“坊间都传苏行首人如其名,冷漠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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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笑道:“其实私下还好,没啥架子。”
风沙心道那是因为你是刺史的女儿,背景再硬的花魁也不会在你面前摆架子。
记忆中这位苏行首确实不冷,他下去更衣出来的时候,还在门口撞见过呢!
好像在门外等他有一会儿,也没说什么,只是冲他笑了笑,陪他一起返席。
依稀记得笑容很好看,眼神似蜂蜜般又黏又甜。此外,再无别的什么印象。
“对了。”小竹突然想到了过往,甜甜笑道:“她送过我胭脂,我陪她逛过街,结果她被认出来了,堵了里三层外三层,幸好衙役赶来清场,否则差点出不来。”
风沙安静地听着,轻轻地嗯着。
小竹稍稍往前倾身:“你要是想见她,我这就推你过去,她真的很好看呢!”
风沙立时摇头道:“不想。”
小竹太单纯,以为人家以前待她不错,现在还会一如既往。
怎么可能。
苏冷真要是平易近人,坊间就不会传开“人如其名”的评价。
至于好看?他见得美女多了,个个唾手可得。
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不少,白送都懒得要。
小竹不再作声。
风沙却分明感到她好像十分高兴,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也不打算想。
平下心绪,享受现在温馨暖人的气氛。
“果然是你!刚才好几个人跟我说你和你姐来了……”
一个饱含恨意的女声突然斜里横插进来:“我还不信呢!”
小竹颤声道:“是你。”显然认识。
风沙转头瞟了一眼,是个身着白裙的少女,如穿缟素,不施粉黛,楚楚动人。
约莫十五六岁,正值清纯靓丽的年纪。
然而,眉宇之间充满戾气,一对眸子闪烁恨意,予柔弱之中平添了好几分凌厉。
她身后跟着五个人,三男两女,皆着华服,显然都是参宴宾客,大多与其同龄。
“贱人居然还有脸出门,潘家女人果然都是不知羞耻的贱货。”
少女尖声道:“把她给我扔下去。”
身后五人相视几眼,三名少年两前一后,成品字形缓步逼近。
小竹抓紧轮椅想要拉走,奈何心慌意乱,几下用力都没转正。
风沙慢条斯理道:“这里是风驰柜坊。”
不知是话起了作用,还是风沙太冷静,令人心里打鼓,反正三名少年立时缓步。
“你敢拦我!知道我是谁吗?”
白裙少女叫道:“知道周舒安吗?你比她如何?再敢啰嗦,把你一并扔下去。”
风沙脸色瞬间阴沉,双童幽火熊熊燃烧。
白裙少女吓得直往后退,撞到一名少年身前才停下,颤声指道:“上上,把这对狗男女给我扔下去。”
三名少年非但没敢上前,反而往后退。
主要是对面的少年瞧着实在太吓人了。
明明坐在轮椅上,偏偏像一头凶神恶煞,随时都会扑上来吞人的莽荒巨兽。
别说扑上去,仅是感到对面的视线罩压过来,连头都抬不起来,腿都发软。
白裙少女跺脚道:“你们怕什么呢!出了事,自有我们蒲家负责到底。”
风沙愣了愣,倏然收回视线,面沉如水,开始浮想联翩。
三名少年好像突然之间获得了底气,胸脯里腾起了无穷勇气,嘿呀呀地扑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