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描述得绘声绘色,引人浮想联翩,好奇想亲眼一观。
李马快听得直皱眉。
衡山公主被人当货走私,不太可能抛头露面。
但是来都来了,不亲自证实一下终究不甘心。
这间大江客舍明显档次不低,他这一身破衣烂衫,进去也得被人给扔出来。
奈何不能打草惊蛇,不能亮身份。
于是转目盯上了风沙,坏笑道:“走,跟我来。”
风沙被他笑得心里发毛,双手拢了拢大氅,硬着头皮跟进了侧巷中的偏巷。
进巷后见左右无人,李马快绕着风沙转了两圈,拿手丈量一下风沙的个头,笑道:“不错,跟小弟我身材差不多。看来你猜出我想干嘛了,那还不快脱。”
风沙苦着脸脱衣服:“换外套就行了,否则你干脆弄死我得了。”
不光是受不了跟人换里衣穿,他的那些印信佩徽也收在里面,弄丢很麻烦。
李马快似乎没听见风沙的话,凑近脸打量并翻弄风沙的衣衫,讶道:“好料子,好做工,好,好多层啊!你这一套抵我一个月饷钱吧?”
风沙边脱边问道:“多少钱我不知道,别人送的。你一个月拿多少钱?”
他的日常吃穿用度由绘声等近侍安排,多半来自别人的孝敬,他真不知道价格。
李马快道:“一两二钱银子,外出公干翻倍,办好差事有赏钱,如果拿悬赏那就更多了,几十上百两都有。虽然不及你们这些做买卖的富裕,吃穿还是不愁的。”
风沙没做声,一个劲地打量他这一身破衣烂衫,再加上那当成干粮的怪味年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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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实在不像是吃穿不愁的样子。
李马快看出他的表情,笑道:“我有别的地方开销很大,其他能省就省吧!”
风沙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送你好酒的红颜知己。”
李马快脸上笑容消失,催促道:“快脱。”
风沙体弱,去了大氅就开始冷得发抖,勉强脱下外套,打着哆嗦抱臂跺脚。
李马快倒也没强迫他脱下更多,把他的外套和大氅往自己的身上一裹一披。
风沙则哭丧个脸把这身破烂穿到身上。
李马快换了身衣服,似乎感觉自己一下子风度翩翩了,走路开始大摇大摆。
颇有点沐猴而冠的意味。
其实他面貌硬朗,身材健壮,更是鹰视狼顾,隐透凶狠,自有一番慑人的气度,哪怕穿得破破烂烂也似鹤立鸡群,只是和这儒雅斯文的一身相当不搭,反倒滑稽。
两人转至大门,先后进门。
刚一进门,恰好撞见两个女人出门,正是夏冬和王艳。
抵达申州之后,两女并未住进闽商会馆,而是住进了这间大江客舍。
风沙特意诱导李马快过来,就是想要撞见她们。
夏冬是纯狐姐妹的好姐妹,扮成“风少”帮了些忙,仅此而已,并非自己人。
王艳则是珂海自作主张带上路的,也不算自己人。
尽管两女同在商队之中,其实做了区隔。
风沙现在想利用的,正是这层区隔。
既可以给永宁报信,也可以继续“微服私访”。
夏冬跟风沙其实不熟,至今只晓得风沙是马玉怜侄女的男伴。
王艳对风沙的身份同样所知不多,但是熟透了,起码她自认为熟透了。
眼睛眨巴两下,咦了一声,跳过来道:“小贼,你怎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