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元禅院远比军镇更难潜入,根本没办法探听夜间发生的密谈。
并非宝元禅寺守备更严,纯粹都是和尚,一个俗人于内太扎眼。
军镇好歹也有相当数量的随军眷属,以及为数众多的平民百姓。
柳艳没有吹牛,她手中那块令牌的权力不是一般的大,深更半夜居然能连过数关叫开城门,多带回来三个人都没有人多嘴查问,甚至连多看都没有。
风沙不禁好奇,问过才知道原来归德军观察使正是蟒山派弟子。
宋州是军镇,归德军置军于此,头号人物是归德军军使,掌理宋州一切军政大权,归德军观察使乃是宋州的二号人物,亲自颁下的令牌,当然好用。
柳艳带着风沙等人进了西门附近一间名为凤仪的客栈。
军镇内的客栈不同于民镇,住进来的客人与归德军多少有些关系往来,以商人居多,也有过路的官员,以及少量的江湖人物。
归德军观察使亲自安排的客栈,自然是军镇内最好的客栈。
客栈内不仅拥有众多的独门独院与小楼,还有与之相伴的小花园。
自打离开江宁之后,风沙一路奔波,一心想着怎么隐形匿踪,怎么惑人耳目,还是头次住进这么宽敞舒适的地方,自然十分高兴。
柳艳记挂着去探查地道的出口,领着流火和授衣急匆匆的离开。
至于花娘子,早前在山顶就和孟凡卿卿我我,腻的跟什么似的。
甫一进院,如胶似漆的两人立时跑没影了,肯定跑去干柴烈火。
风沙则在绘声的服侍下,泡进热腾腾、香喷喷地浴桶里,舒舒服服的闭着眼睛,通体舒畅的哼哼有声。
绘声跟主人一起腻在颇为宽大的浴桶里,又捏又揉又按又缠。
她一直很会讨好,这方面从来花样百出。
总之,既舒服又香艳。
风沙享受了一会儿,睁开眼睛道:“孟凡见到老情人,怕是把香香全然抛诸脑后了。”
绘声小心打量主人的脸色,解释道:“您为此发了大火,就算他有心恐怕也没那胆。”
风沙歪头道:“这么说,我错了?”
绘声吓得直打哆嗦,水花纷纷翻出桶外。
“这件事我不能沾手,柳艳可以。”
风沙伸出指尖,轻轻勾划着绘声的粉颈,思索道:“你让孟凡把这件事添油加醋的告诉柳艳,唆使她去宝元寺抢人,跟花娘子也通个风,让她敲敲边鼓。”
如果柳艳和宝元寺怼上,宝元寺又反击的话,一定会把隐谷的势力扯进来。
风沙十分希望佛门与隐谷在这种要命的时刻发生冲突,那样等于把隐谷拖下水。
当然,他也知道这种情况其实很难发生,试试又不会怀孕。
最关键,借此显示一下柳艳的隐谷背景,可以在未来的某个时刻让某些人投鼠忌器。
赵仪肯定很清楚在柳艳眼皮子底下动他的后果,难保哪个脑袋拎不清的家伙不清楚,特意显示一下利大于弊。
本来风沙还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得知柳艳在宋州的后台是归德军观察使之后,突然发现自己可以肆无忌惮,起码在宋州可以。
观察使全称观察处置使,仅看“处置”二字,就知道大权在握。
尤其是宋州这种军镇的观察使,可以拿大军踏平侍卫司的驻地。
比看似身份尊贵的晋国长公主彤管厉害多了。
侍卫司权力再大,没有赵仪点头,也不敢妄动观察使罩着的人。
昨晚还在忧虑的蜗居,今晚就能安心的享受,风沙紧绷的情绪不免松懈下来,一时间动了旖念,撩拨绘声撩到很晚才睡下。
第二天中午,柳艳风尘仆仆的回来,显然这一晚上没少乱转,回来之后也没有找风沙,守在小院门口。
直到流火和授衣接连回返欲见主人,被她截住问话。
柳艳听两女说完,又细细询问几句,方才来见风沙。
兴匆匆的敲门,风沙懒洋洋的回了句“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