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的小云还是没成家的少年郎,那会儿朱见深刚传位……一晃,连邵贵妃都去见他了。
时间在往事上的体现最弱,哪怕过了很久的往事,每每思及都仿若昨日,好似刚发生过一般。
就连洪武朝的人和事也是这般,李青感觉都没怎么过,大明便历经了十一个皇帝,十一个皇帝……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少年时听到这句话的我没有什么感觉,如今感触……”李青感慨,“真的挺深的!”
王守仁亦是唏嘘,“幼年,少年,成年,成家;然后再看着下一代走一遍自己走过的路,下下代……看着看着就老了。”
吸了口气,他打趣道:“不过你不用羡慕,你终究也是会老的。”
李青一怔,继而莞尔。
“赶快好利索了,咱们把酒言欢,绍兴府的女儿红我都想好久了。”
女儿红是绍兴府的名酒,却也不是出了绍兴府就喝不到了,不过是没有知己,女儿红会失去应有的滋味儿。
王守仁含笑点头,玩笑道:“这不在小云,在先生你。”
“哈哈哈……还是那般调皮。”
小主,
……
李青出手,立竿见影。
只一剂药外加真气梳理,王守仁一觉之后便全身通透了,只是初愈之人,不宜立即饮酒,李青趁这间隙,向他询问了下讲学事宜。
“怎么说呢……许多人都能听得懂,可不代表能做得到,大明蒸蒸日上,工商业发达,人人得其福惠,可这也不可避免的在一定程度上使得人心更偏向功利,整体国力的向上,导致人之物欲越来越强,人心浮杂之下……”
王守仁苦涩道:“心学能听得懂人不在少数,能学得会的人就不多了,能做到的……更是少的可怜,其实,我有时候都想把学塾关了,以免适得其反,有害无利。只是,如今《心学》已然传遍数省,不乏显贵人家,已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李青微微蹙眉,沉声问:“有人威胁?”
“那倒是没有的,读书人的斯文脸面一般人不敢轻易撕下,何况,我好歹也是个伯爵……”王守仁叹道,“《心学》的吸引力超出我的预料,甚至……过于狂热,哪怕我明日故去,《心学》依旧会大范围传播……”
说到这儿,王守仁面上带着浓浓的忧虑,道:“我真怕《心学》传着传着,就成了妄谈理想,不落实处的无用学说。”
李青沉吟片刻,轻笑道:“倒也不用过于忧虑了,真若成了空谈学说,一定会被时代主流淘汰,不至于误国误民。”
顿了顿,“百姓的思想禁锢了数千年,哪怕《心学》现在无法发挥出该有的作用,可多一种学说,并不算坏事,至少能开阔人的视野,对吧?”
王守仁怔了怔,失笑道:“先生看待事物的角度,总是清新脱俗,却又颇有道理。”
李青安慰道:“有我在,《心学》早晚会绽放它应有的风采,这个时间可能会很久,但一定会到来。”
“嗯,我对先生有信心!”王守仁颔首,“那就拜托先生了。”
李青白眼道:“说这个就生分了啊!”
王守仁‘嗯’了声,道:“要不随我去学塾看看?”
“走。”
~
学塾。
随着王守仁的到来,听讲学的学子热情更浓,不时掌声雷动……
李青却微微皱眉,不是小云讲的不好,而是……味儿有点不对,准确说,他们崇拜小云本人胜过心学,这就有些喧宾夺主了。
这种情况之下,会导致小云的每一句话便会被奉为金科玉律,出现‘尽信书’的情况,可问题是汉文化博大精深,一句话往往有多种意思……
哪怕小云再有精力,也不可能每一句话都能让人精准无误的与他共情。
千人千面,哪怕小云亲自讲学,仍无法保证不会有人曲解了话中意思,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事。
拿孔圣人来说,现在的读书人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