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寒墨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冰凉的额头,神色间还有些迷糊不清,他这是怎么了。
“你发热了,身子烫了一天了,没办法,我又将南葵师长给请下山了。”
“南姨?”寒墨掀开被褥,作势要下榻来。
“哎,你别动,南师长已经走了,她说替你去熬药去了,今晚你的高热要是不退,怕是要病上加病的。”
“我……”寒墨动作顿了下,身上的疼痛好似才反应过来一样,开始阵阵的发痛了,混合着那冰冰凉凉的药膏感,十分的痛痒难耐,很想去冰池里面待上一会。
“你是不是难受了?”见他这样,花容手足无措,都不敢伸手碰他了,“南师长说了,你这伤痕严重,没有个三两月是休养不好的。”
“三…三两月?”他声音有些嘶哑,抬头看他的目光甚至是有些难以相信的,竟,竟会要如此长的时间吗?
花容郑重其事道:“南师长说了,你这伤很严重的,短时间内都无法修炼的,你以为呢?”
寒墨缓缓的低下头去,被他此话说的伤了神,暗自苦恼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呢……
短时间内都无法修炼。
“你身子本就体弱,旧伤未好便又添了新伤,你又不好好休养,不把这些伤势放在心上,此番又被师傅以原鞭重罚,可不一下子就伤到根本了吗?!”
“要我说啊,你就把妙媛师妹给你的逸香珠拿出来吃了!以免你这伤势加重,连这三两月都应付不过去。”
“你可别忘了,三月之后的祭祀大典,师傅可定了你去参加啊,若是三月之后你还未好全,你怕是要被师傅遗弃的。”
“呵,”寒墨轻勾起苍白的嘴皮子笑了,遗弃便遗弃了,他现在倒还真的不需要什么师傅来管教他。
像画长老这样,三天一罚,一天一骂的师傅,他也压根就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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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现在的弟子身份束缚着他,他倒真的想和画溱颜光明正大的比试上一场,让他看看,这个人的本识究竟在哪里?他又是怎么坐上这个大长老之位的?
花容叹了一口气,在他床边坐了下来,“我知道,师傅此番罚你,你心里定是记恨于他的,但是我们这些做弟子的,都是这样过来的。”
寒墨低声回他,“我知道的师兄,可是我不想走你们的老路。”
他不想成为和他们一样,只有受过无数次伤痕折磨,挨过无数次的鞭打和责骂后,才能成就于今天的高位。
他想一步一步,凭着自己的本识爬上来,而不是像昨儿个一样,被人打倒在地,像条恶狗一样爬不起来身。
这样的教授方式,恕他不能苟同。
“师弟,你不明白师傅他——”花容还想与他多说些什么,就见他拉过被褥,遮过头顶,身子也缓慢的躺了下去,显然是不想听他多说的样子。
“唉,”花容愁苦满面,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一个小小的关门弟子,虽然也不赞同师傅的教育方式,教育理念,可他只是师傅门下的众多弟子之一罢了,他又如何提议和劝导呢?
像他们的大师兄,龙生师兄,在师傅面前能够说得上话的机会都屈指可数,更别说他们了。
这事啊,终究是一个死结,结在师傅的心中,打不开。受苦的啊,也只有他们这些做弟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