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石长青被冷水泼醒,脑子浑浑噩噩醒,只觉全身疼痛难挡,望着眼前的钱有才,一言不发。
心知再激怒对方,无非再多受皮肉之苦,言语骂不死人的。
昨日,实是忍不住这杂碎的恶毒之言!他相信钱有才这个狗杂种做得出来。
唯有隐忍出去,才能有机会报今日之仇…
两人任凭拳打脚踢羞辱、逼供,只是咬牙沉默不出声。
忽地院外人声沸腾,一群人闯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李押司,看了房里的凄惨场面大惊失色,手指头指着刘节级怒道:“刘节级,你脑子糊涂了么?你昨日抓的这两人就算有罪,怎能关在民房邢讯?上官问起来,你让县里如何应对?”。
“李押司,你吵吵个甚?聂家脚店本是钱员外家“墨香楼”的酒户,这姓聂的在店里卖别人的酒,钱家来审最合适不过,你嚷嚷个甚?”
李押司是县令的人,刘节级的顶头上司是县尉,是以言语间满不在乎。
李押司厉声喝道:“你这匹夫,说的甚混话?你扣押嫌犯可以,押回县衙就是,为何在此民宅私设公堂,你这厮眼里还有朝廷法度么?”
说到这里,李押司看了一眼石长青二人,转身又对身边一人,吩咐道:“木都头,将这两个嫌犯先带回县衙,好生看管,莫要胡来!先请医者治伤,明日等候州里上官审讯””
石长青刚要张嘴说话,钱有才抢先一步笑嘻嘻地道:“李押司,你这是做甚?莫不是忘了我俩在红月楼……”。
李押司眉头皱起插言喝道:“你是何人?来人啦!将这个胡说八道的刁民,拿下”
他身后的木都头立马上前拿人,钱有才反抗挣扎嘴里直嚷嚷,听得石长青眉头直皱:这是狗咬狗啊!
“大胆刁民,胡说八道”
李押司恼羞成怒说完,一个眼神甩过去,木都一个刀柄狠狠顶在钱有才腹部,一块不知道哪里摸出来的肮脏布,塞进了钱有才口里,又是几个膝盖顶,将钱有才顶得瘫在地上,眼里惊恐嘴里荷荷荷……尿都出来了!。
石长青瞧在眼里,心里冷笑,心想着父亲到底惊动了什么大人物……
聂得胜更是脑袋嗡嗡嗡的……
刘节级上前,举着拳头怒道:“李押司,你这是做甚?你这是要做甚?
刘县尉还在乡下,你凭甚拿人?哼!就不怕我堂兄回来……”。
李押司指着刘节级,怒发冲冠喝道:“闭嘴,你这匹夫,死到临头,尚不自知,刘县尉这次也是在劫难逃,来人啦!拿下这厮”。
几个衙役哗啦啦一拥而上,将刘节级擒住,刘节级挣扎着招呼自己带来的人……
李押司拿出一纸文书高举,喝道:“尔等想造反么?知州梅相公手令在此,谁敢造次?”
“知州梅……梅相公”
刘节级焉了,看了一眼石长青二人后,不再挣扎,又看着李押司问道:“李押司,一件小事,怎地就惊动了知州相公”。
李押司冷笑道:“你这匹夫,装甚糊涂?你抓的是本县石举人家的小官人,人家是乡贡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