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长道:“青城山离终南山不近,我青城山许多事,无极一个人也忙不过来,虽说他只教武艺,可拜师学艺者比比皆是。”
扁头道:“成都府咋样?好不好?俺都没去过。听说好的不得了,至于有多好,俺就便知道了,恐怕在吹牛。”
阿长道:“和京兆府差不多了。听说京兆府种浩这小子和他娘子恩爱有佳,很是不错。你有没有下山去老种将军府邸做客。”不觉敷衍起来,心知肚明,这扁头肯定要问好吃的多不多,有什么,叫什么,怎么做法。诸如此类,许多疑问,那要回答个没完没了,阿长灵机一动,赶忙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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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头笑道:“什么娘子?俺没觉得多好。”扁头闷闷不乐,自个也没讨老婆,关心别人有什么意思。
阿长道:“肯定羡慕嫉妒恨了,是也不是?我最了解你,我还不知道你。就你,擦了屁股,我也知道你下一回要拉什么屎。”
扁头冷嘲热讽道:“胡说八道,一把年纪,咋说话还这般信口开河了?俺觉得你年纪长了,如何脑袋却傻了。光长年龄不长脑袋,可不好。”张了张嘴,眉头一皱。
阿长道:“不过是用词不当,何必如此。看看你,又讥讽我。”尴尬一笑。
扁头一本正经道:“不惑之年,快要知天命了,还口无遮拦,岂不令人耻笑?俺可不如你了,还敢信口雌黄。”
阿长道:“别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懒得理你,睡觉了。”马上伸出手指头,在扁头面前晃了晃,一脸不悦。
扁头笑了笑,叹道:“开个玩笑,俺逗你玩,何必生气。”阿长急道:“生气?”
扁头道:“对啊。”点点头,笑出声来。
阿长道:“对个狗屁不通。”扁头道:“看看你,还说俺,自个也是粗话连篇。”顿时闷闷不乐。阿长道:“睡觉。”扁头不依不饶,伸手拍了一下阿长的胳膊。
二人就这般说说笑笑,夜色深深,不知不觉,才熟睡过去。一个时辰后,扁头打呼噜,吵醒阿长,阿长才发觉蜡烛还亮着,赶忙吹灭,推了推扁头,扁头呼噜停了,阿长才睡着了。
子午在房间对普安介绍道:“京兆府挺好。还是家乡好,八百里秦川,天高地阔,这长安雄风,何其壮哉。”
普安躺在床上翻阅着子午从京兆府买来的书,点点头,微微一笑,赞不绝口道:“没想到,京兆府也卖成都府的书,这书我在成都府见过,只是当时身上带的银子不多,故而没买。没想到,你小子却买了。”
子午道:“不瞒你说,我买了两本。一本收藏,一本素日拿来看看。”
普安灵机一动,缓缓问道:“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子午早已猜出普安话里有话,索性装聋作哑,看普安又耍什么花样,笑道:“此话怎讲?”
普安挠了挠后脑勺,心想,这子午是个极聪明过人的人,如若不用些谋略,的确拿他没办法。,想到此处,笑道:“这样好了,以后你去了成都府,我还你两本苏学士的词本,可好?”
子午可聪明过人,自然想的周全,就笑道:“空口无凭,成何体统?”
普安觉得这书很好,恐怕早已售罄,故而不可坐失良机,只好咬咬牙,答应下来:“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子午喃喃道:“这便立字为据可好?”心中暗笑,意欲试探一番。
普安掷地有声,气呼呼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必欺人太甚?”朝子午胸膛,伸手拍了一下。
子午看普安有些生气就乐得笑出声来:“没想到,普安为了一本书也生气,真是孩子气?”
普安闷闷不乐,叹道:“哥们弟兄一场,送也就送了,几个银子钱,至于么?你真是个抠门鬼,小气鬼,大财迷。见钱眼开,岂有此理?”
子午听了立马一脸不悦,气呼呼道:“至于吗?看看你,一本书不至于,也是银子钱买的。要便要,不要可去市集买,我可不拦你,也不硬塞给你。虽说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毕竟一码归一码。何况你我?”
普安一愣,自言自语道:“这话也在理!”挤出这几个字后,半天一言不发。
子午看眼下有些尴尬之极,不觉挠了挠后脑勺,笑了笑:“这个书,你也是知道的,我子午酷爱书。嗜书如命,你要明白。”
普安点点头,虽说心里不舒服,但无可奈何,就叹道:“当然,我知道,我明白。”子午见他依然闷闷不乐,就安慰道:“除了这个,要什么给什么,好也不好?”
普安破涕一笑,瞪了一眼普安,冷笑道:“你有什么?”
听了这话,子午挠了挠后脑勺,没好气道:“对啊,我有什么?好像也给不了你什么。扁头师伯有吃的,我可没有。”
普安顿时也一脸不悦,随即翻个白眼,朝子午脑门轻轻用手指头点了点,乐道:“得了,看你这般模样,莫非我青城山弟子是乞讨之人?”
子午双手捧着普安的脸蛋,靠近之际,端详开来:“嗯,不太像乞讨者。”普安盯着子午的眼睛,问道:“你好好看,细细看,不太像,那就是说,有点像,是也不是?”
二人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就差嘴唇对嘴唇了,都忍不住破涕一笑,躲开了对方。
普安拿掉子午的手,笑道:“莫非我青城山弟子是打家劫舍之人?你别动手动脚,两个大男人,你这算怎么回事,好奇怪。”
子午摇摇头,又伸出食指轻轻摇了摇,笑道:“不,我没口臭,别嫌弃我,好也不好?”
普安越说越想笑,瞪了一眼子午:“我才不管你有没有口臭,反正我又不是你家小娘子。莫名其妙。我想问,莫非我青城山弟子是强人所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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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午脑袋好似拨浪鼓:“不,当然不是。”普安翻个白眼:“那你是什么意思?岂有此理?”
二人,说说笑笑,吵吵闹闹,没完没了,夜色深深,不觉熟睡过去。
武连瞅着低头的余下,故意咂咂嘴,好似品尝了一道美味佳肴一般。笑道:“还是青城山好。”
余下抬起头,不解道:“何出此言?你故乡在此,这样说,岂有此理?”
武连双手往开一摊,笑道:“这个就不知道了。我是实话实说,并非我不爱故乡。故乡还是很好,可成都府乃我第二故乡。”
余下从床上爬起来又躺下,气道:“看看你,话里有话。口口声声青城山好,再问你为啥,你又说不上来,岂有此理?莫名其妙。”
武连伸了伸懒腰,破涕一笑,不紧不慢道:“青城山有怡乐。”余下一怔,挠了挠后脑勺,问道:“怡乐是啥意思?”武连笑出声来,看向余下:“是一个小道童。”
余下问道:“你是说,青城山有小孩子,终南山没有?”轻轻哼了一声,很不服气。武连反问道:“难道不是?”余下没精打采道:“这个说不好,也不想说。”不觉叹了口气。
武连瞅了一眼他们,笑道:“但说无妨。”余下道:“有了增添几分活力和生气。不过--” 想了想,停了下来,不再说话。武连马上上去捏着余下的耳朵追问道:“不过什么?”愣了愣。
余下挠了挠后脑勺,笑道:“不过这小家伙如若调皮捣蛋,如之奈何?”拿开武连的手,翻来覆去,睡不着。
武连点点头,“原来如此。”看着桌子上的茶壶发呆。
余下坐了起来,和武连并排坐一起,让武连把茶水递给他,喝了一口就放下了茶杯,笑道:“难道不是?快端茶倒水,伺候好我,不然不理你了。”
武连道:“对,有些道理。”也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水有些凉了,就站了起来,拿着温水茶壶,给自己的茶碗蓄水,也给余下的茶碗蓄水。
余下道:“不是有些道理。”笑了笑。武连不由感到莫名其妙,问道:“那是什么,快说,吞吞吐吐,神秘兮兮,成何体统?”余下点点头微微一笑:“是很有道理。”笑了笑。
武连一口气喝完了茶水,靠近床马上躺了下来,双手抱头,缓缓道:“好久没去东京了,真是不可思议。”
余下听了这话,笑了笑,故意打趣道:“莫非东京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