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香魂陨落(1 / 2)

两宋传奇 东方唐宋 3486 字 2个月前

宋徽宗一怔,惊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何事如此慌慌张张?”

童贯瞅了一眼宋徽宗,看他也神色紧张,就气喘吁吁,火急火燎跪拜道:“刘贵妃身子不舒服,还望陛下去看看。”

李邦彦道:“陛下,的确如此,贵妃娘娘凤体欠安,还望陛下去看看。”

宋徽宗摆了摆手,笑道:“你二人怕是危言耸听,她有御医看护,如何会不舒服?朕昨晚见她喜乐无比,哪里会不舒服?”

孟氏也近前,眼里含泪道:“皇弟,我那妹妹,你要多去看一看才好,不可辜负她对你的一往情深。”

宋徽宗又摆了摆手,乐道:“皇嫂恐怕在开玩笑,朕知道你们姐妹情深,不必说了。”孟氏摇摇头,眼泪婆娑。

童贯掷地有声道:“陛下,还是去看看的好。我看贵妃娘娘有心事,还心事重重。”

李邦彦目不转睛盯着宋徽宗的眼睛,认真道:“陛下,微臣最懂女人心。我观贵妃娘娘今日一反常态,不可不察。”

宋徽宗一怔,顿时破涕一笑,叹道:“原来如此,我等一同去看她,免得她耍小性子。”随即引众前往宫中。

只见,刘贵妃亲手在德寿宫奉华堂外的空地上种了几株芭蕉,宫女在一旁帮忙浇水。孟氏走了过去,神情肃穆。刘贵妃拉着孟氏的手,也微微一笑。

宋徽宗神情肃穆,马上问道:“爱妃闷闷不乐,所谓何事?”宫女近前惨参拜道:“奴婢参见陛下,官家吉祥!”宋徽宗大手一挥:“平身!”宫女应声退下。

张明远等人见到刘贵妃,都诧异万分,只见她一脸病态,无精打采,就拜道:“我等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刘贵妃慈眉善目之际,笑道:“平身,诸位快快请起,不必拘礼。我等早已见过面。”

闻得此言,宋徽宗道:“爱妃既然身体不适,为何又在种树?”孟氏道:“妹妹是聊以忘忧,种下许愿树,愿我大宋国泰民安。”宋徽宗点了点头。

刘贵妃低下头去,喃喃道:“皇嫂太抬举我了,我只是闲来无事,消遣解闷罢了。”

宋徽宗道:“爱妃不必如此,朕素知皇嫂不会说谎,历来老实本分。”孟氏轻轻摇摇头叹道:“自从你哥哥去世,皇嫂我也肝肠寸断,时常思念他。”不觉眼里含泪。

宋徽宗安慰道:“皇嫂近来可好?你要多来陪伴刘贵妃才是,你们情同姐妹,朕欣慰之至。”孟氏道:“我们姐妹一场,陛下放心。”顿时微微一笑。

刘贵妃抬头微微一笑道:“陛下今日,莫非不繁忙?”李邦彦拿着帕子轻轻拭泪道:“贵妃娘娘,陛下算是日理万机,奴才也感同身受,如何不难受,如何不苦闷,如何不难过。”

童贯瞪了一眼李邦彦,推心置腹,道:“贵妃娘娘不必伤心难过了,陛下前来,有什么心事,说出来也好。微臣也会替陛下和娘娘分忧。”

看着这芭蕉,刘贵妃走到宋徽宗身边,就对身边的宫女道:“等到这些芭蕉长大之时,恐怕本宫就难以看到了。不过它们便是本宫的情意所在,陛下看到以后便是看到了我。我会像芭蕉一样笑对陛下。陛下喜欢孔雀杯,你们要洗干净,给陛下沏茶喝。”说着泣涕涟涟起来。宋徽宗大惊失色,众人也是一脸茫然,不知何故。

宫女叹道:“娘娘放心便是,一定遵命。”

刘贵妃道:“陛下喜欢东京城,本宫原来并不喜欢,去了琼林苑我才明白陛下的原委。陛下如若忧国忧民,像对琼林苑一般,天下就好了。黎民百姓也会感恩戴德,大宋就天下无敌。愿上苍保佑陛下,本宫恐怕是看不到陛下一统山河的那一日了,希望天下一统,黎民百姓没有颠沛流离之苦,大宋江山可以太平昌盛。哀家虽死犹生,也了无遗憾,像是那孔雀杯一般祝福陛下,像是这棵芭蕉树一般,祝福大宋。”咳嗽三声,宋徽宗和孟氏赶忙扶住,二人不觉热泪盈眶,示意刘贵妃别说话。

童贯忙道:“娘娘何必如此悲观,陛下得空就会来看娘娘。这不,皇上来了。娘娘千万多加保重,不可忧思过度伤了身子。”

李邦彦道:“童大人所言极是,娘娘与陛下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神仙眷侣,羡煞旁人,不在话下。娘娘千万保重,不可忧思过度。”

刘贵妃微微一笑,马上吟诵出一首诗,正道是:

楼上黄昏欲望休,玉梯横绝月如钩。

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

刘贵妃接着叹道:“陛下,横山是大宋不可丢失的边防要塞。一旦有失,西夏会蠢蠢欲动。后果不堪设想,京兆府就会岌岌可危。请陛下派人时时关注横山边防之事。”言毕刘贵妃咳嗽几声,瞬间脸色苍白,泪眼迷茫之际,看向远方。

孟氏眼里含泪,无言以对,动了动嘴唇,低下头去,想起宋哲宗当年伐夏的历历往事,不觉痛心疾首。不多时孟氏辞别而去。

童贯得意洋洋,马上拜道:“贵妃娘娘放心,只要微臣有口气,党项人就闻风丧胆。也怪当年奴才心太软,不然我大军攻入兴庆府,灭了西夏,就好了,自后我大宋西北再无战事,可高枕无忧了。也是皇上当年心怀天下,于心不忍,看乾顺可怜兮兮,不然哪有今日的西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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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邦彦撇撇嘴,不以为然,却也无可奈何。在旁的宋徽宗闻得此言,又定睛一看刘贵妃如此光景,慌忙派人去找太医。

正在此时,刘贵妃突然晕倒,宋徽宗命人送入寝宫,众人守在门外,宋徽宗一人在内守护,厉声厉色命令太医全力以赴,如若不然,小心脑袋。太医诚惶诚恐,魂不附体,额头上豆大汗珠,滴落耳畔,好生了得。

张明远等人在外边,也是坐立不安,毕竟与刘贵妃相识一场,也算缘分使然。自然担惊受怕,为刘贵妃捏着一把冷汗。三个时辰后,刘贵妃醒来,宋徽宗放下心来,引众慢慢离去。

当晚,延福宫里灯火通明,宫女矗立。张明远等人还在陪侍宋徽宗,并没有回到客栈。宋徽宗雅致颇高之际挥毫泼墨。

张明远瞅着宋徽宗这般闲情逸致,不免忧心忡忡,再瞅一眼宋徽宗,忍无可忍之际,忙道:“陛下,贵妃娘娘怕是病体缠身,有什么难言之隐。今日咳嗽个不住,又突然昏迷不醒,还望陛下知晓。陛下日理万机多有劳顿,明远颇为担忧。”

宋徽宗摇摇头笑道:“明远不必担忧,爱妃那是撒娇开玩笑,不必当真!她怪朕最近几日没有去看她,应该是想朕了。不必大惊小怪,岂不有失体态。”

种浩斗胆劝道:“皇上,微臣也感觉贵妃娘娘,风体有碍。还望皇上倍加留意才好。”

费无极羡慕道:“皇上可还记得,与我等讲过皇上与刘贵妃的故事,可见皇上对她一片爱意。”不觉叹了口气。

段和誉劝道:“皇上还是去陪陪她,实为当务之急。”

童贯泪光点点道:“陛下,您说贵妃娘娘撒娇开玩笑,我看不像,娘娘脸色欠佳,陛下还是去看看为好。奴才诚惶诚恐,绝不敢危言耸听,还望陛下明鉴。”

李邦彦添油加醋,马上紧张兮兮道:“陛下,赎臣冒昧相告,贵妃娘娘咳嗽,都出血了。”

宋徽宗道:“果然如此,那朕看来不得不去了。明日宴请了高丽来使后,朕就看看去。看看你这奴才,说说也罢,竟然如此泪光点点,实在太过性情中人。念你一片忠心耿耿,实在令人感动。”顿时面露忧色,放下手中画笔,一朵荷花跃然纸上。

李邦彦拿出帕子拭泪道:“陛下日理万机,这般辛苦,这般操劳,奴才心里难受,奴才实在苦不堪言,奴才不能替陛下分忧实在惭愧之极。”说着泣涕连连。

宋徽宗大惊失色顿时摇摇头笑道:“如何这般不可思议,不必不必。如此便是匪夷所思,这般了得,岂不令人诧异万分。你这奴才果然忠心耿耿,忠心可嘉。朕果然没有看错你,不枉费朕栽培你一场。”

张明远道:“皇上喜好写写画画倒也令人仰慕,刘贵妃这病,恐怕还要殚心竭虑,还望陛下明鉴。”

宋徽宗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茶,笑道:“那是自然,爱妃非同一般,朕的确要好好陪陪她了。她有些时候也是孩子气,不过也可爱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