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道大手一挥,笑道:“好了,小子们,你们的肚子可要造反了,快走,吃饭去。”随即引众而去,身后荷花池,波光粼粼,锦鳞游泳,垂柳荡漾之际,依旧美轮美奂。
吃过午饭,种师道与尹氏相携离去,种溪又作画去了,毕竟去东京赶考画科,必当准备一番。种浩与张明远等人到书房说话。几人坐了下来,闻着檀香,谈笑风生。扁头嘴里还吃着果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笑容满面。阿长与扁头说着悄悄话,不知二人乐些什么。张明远、费无极与种浩拿着一本书,三人指指点点,谈笑风生开来。
“你们今早下山,来的很早,莫非腾云驾雾来到城中不成?我却不信你们如神仙一般。素闻终南山有得道高人,可你们恐怕差强人意。”种浩笑道:“怕不是昨晚就入城了,是也不是?”
“浩兄呀!你可不知,俺们昨夜在客栈····”扁头刚欲嘟嘟,但他并未说完,就有一只手捂了上去。
“扁头胡说八道,他饿傻了,看,连我手指头都啃。方才吃过饭,还没吃饱。又拿着果子吃,还不知足。眼下又嘬我手指头,真是吃货一枚!”阿长赶忙把手从扁头嘴边抽开,笑道。
“阿长,你恶心不恶心,臭手,饿傻了俺也不稀罕。”扁头低下头往桌子下面的瓷痰盂轻轻吐了一口痰。费无极忙道:“浩兄啊!扁头师哥是说,昨夜我们路过一客栈见一打抱不平之事,于是就该出手时出了手。我们怕惹麻烦,就躲到城外去了。今早才又进来,昨夜天黑,他们认不得我们。请放心好了。”
“哟,忽悠谁,兄弟们,要真有事城尉早告诉我了,近来边境战事不断,平夏城和清涧城被西夏围攻数日,故而京兆府长安城全城戒备森严,守城将士可都提高着警惕,你们可别再蒙我,是不是不来我这,怕添麻烦住客栈去了。如实招来!”种浩如此一语,众人大笑不已。张明远、费无极面面相觑,扁头、阿长乐此不彼。
“还是瞒不过,这不是怕你忙嘛。如今天下纷争,西北战事不断,你种家军忙忙碌碌,如何可以打扰?干爹如今大病初愈,不可劳思费神。你作为长子要替干爹分忧才是。我等自愧不如,不能像你们一样驰骋疆场,为国家效力,实在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张明远神情肃穆道。
种浩笑道:“你们这不是来打扰了。好了,不说了,我是忙,昨夜看了一夜兵书,但你们就不必再跟我客气了。兄弟们在一起便是好了,你们来看我,我就不觉疲乏,反而精神抖擞。你们上次说牛肉饼好吃,我吩咐管家张叔多准备一些,你们上山带回去,让师公他老人家也尝一尝好了。再别说羞愧难当,无地自容的话了,如若你们想为国家效力,这有何难?你们可参加科举去朝廷做官,造福一方。毕竟你们都是读书人,我大宋最羡慕嫉妒的便是你们,你们反而羡慕我们,真是奇怪,想必是你们身在福中不知福,得了便宜还卖乖。”张明远、费无极面面相觑,摇摇头苦笑之际,乐个不住。
扁头站起身来,昂首挺胸,威风凛凛之际,扬起袖子,笑道:“兄弟说的就是中听,俺们就应该这个样子。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兄弟们之间便更相和睦了,他们总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做作极了。还老说俺这个那个的,俺想,‘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俺们既然说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话,如何有那么多的顾忌,有那么多的拘束呢,有啥说啥多好,打开天窗说亮话也不错。有何不可!就好比这牛肉饼,如若你不吃,便不知其中滋味。如若吃了,便觉美味无比。”此语一出,一个个诧异不已,想不到,扁头也是满腹经纶,头头是道。
阿长听了这话,愣了愣,扁头果然一派胡言,听上去有理,实则索然无味,便笑道:“这话真恶心,实乃自圆其说。常言道,言多必失。人人都有烦心事,不可逢人就说。没人愿意听唠叨和抱怨,人生在世,只愿问心无愧,凡事不可强求。”费无极摇摇头,乐道:“没想到,你们如此多愁善感,这些话我可听不懂。”阿长道:“听不懂就不听。”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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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你还是个小孩子,俺大人说话,你小孩家的别插嘴。”扁头道。扁头又与费无极追逐打闹一番,众人喜笑颜开之际,管家已经走到厅堂,派人早已准备妥当,把牛肉饼用食盒装好,放在桌子上,尽皆退了出去。扁头见状笑得合不拢嘴,随即在桌旁坐了下来,随即抓过个脆梨啃将起来,只听嘎嘣脆响,声声传来。
种浩搂着张明远的脖子,缓缓叹道:“扁头师哥这话我爱听,说的真是掏心窝了。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