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哪来的?”
郝邵文提着铁棒,先声夺人,故意不说四川话。
“将军,小的从绵阳吴家村来的嗦。”
“啷个些贼军,烧了小的们的吴家村,还把小的们都抓喽,让小的们作苦力,当炮灰。”
“昨晚,将军赵子龙降世,杀进贼营,把小的们救喽。”
“小的,谢将军的救命之恩。”
随后,张能奇一个大西王张献忠的义子:四大将之一,居然扑通一声,就跪在总教头郝希文的脚下。
能屈能伸,不愧是能干大事的人。
这一套说辞,是张能奇早就想好的。他说的吴家村,也是确实存在的。他对吴家村,也特别有印象。
他带兵劫掠吴家村,看到一良家妇女,就被迷住了。当场就兽性大发,把良家妇女给强暴了。
谁知,这女人的丈夫,竟然敢不高兴,提菜刀欲反抗。
张能奇哪能惯着他,赤血刀一挥,就把女人丈夫给砍落地下。
“弟兄们,大索……”
张能奇怒吼一声,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大西军,立马冲进村庄,挨家挨户大索,男的杀光,女人奸淫。
最后,还放了一把火,把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女人、自己哭泣的小孩、哀嚎的老人,全部烧死在村庄里。
他们世世代代、祖祖辈辈生活的快乐美好的家园,立马变成了他们的集体火葬场、集体墓地。
真正的叶落归根!
“老子问的,不是这些。”
“老子问的是,啷个是干的啥子营生?”
听张能奇会说四川话,郝希文也用四川话,大声吼道。
“将军,小的是种地的,种完地,还干些打渔的营生。”
郝希文冷冷一笑:“打渔?”
“我看你,干的是打家劫舍的营生吧?”
郝希文瞪着张能奇,想使劲激怒他。
“啊……”张能奇大惊,连连摇头:“将军,小的是良民撒,啷个会敢打家劫舍嗦。”
郝希文突然迅捷伸手,狠狠一把,唰……的一声,撕开张能奇的衣服。
一看,郝希文惊呆了!
张能奇前胸后背,赫然有四五条血糊里拉的新鲜鞭痕。郝希文本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刀箭之伤,没想到竟看到这样。
“说……啷个得的?”
“将军,哪些贼军,要小的加入他们,小的不愿加入,他们就打小的。将军,小的跟贼军势同水火、不共戴天。”
“此话当真?”
郝希文笑笑。
张能奇点点头,正中下怀,立马把粥碗一扔,起身大吼:“不怕死的,上城头,跟贼军干……”
然后,不由分说,冲向墙跟,抢过一个靠在脚跟喘息的难民的背篓,背起一背篓石头,冒着炮火,就杀上城头。
一点不惜体力!
一点不惧炮声!
张虎、杨武偷偷对视一眼,也把粥碗一扔,大吼:
“跟他们拼了……”
“走,看我不砸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