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错。”舒长钰唇角微弯。
夜幕渐渐降临,水榭周围的灯笼逐一点亮,照亮了亭台一小方天地。
酒后饭饱足,宋芫吃得太撑,还打了个嗝,连忙喝了口茶压了压,随后,他问宋争渡:“二林,下面的院试你还接着考吗?”
宋争渡摇头:“今年的院试时间上太紧凑了,若是仓促应考,就算能考中秀才,也名次不高。我想再跟夫子学几年,充实一下自己的学问,然后再参加院试。”
而县试、府试、院试名次排前等的生员,进入县学后,可取得廪生的资格,那不仅有官府每月发放的廪米六斗,还有每年四两廪饩银。
所以他想再沉淀几年,把学问做扎实,争取在下次院试顺利取得廪生资格。
见宋争渡有自己的想法,宋芫不觉笑了笑:“咱慢慢来,不着急。你才十岁,还有的是时间,不急一时。”
“学问这事儿就得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这几年你就安心跟着夫子,勤勉学习,积累知识,磨砺心性。”
太早去追求功名,容易让人心浮气躁,根基不稳。
宋芫心想,反正他手头有银子,供二林再个读十年八年都不成问题。
“那明天咱们先回去,你这一趟出来也够久了,二丫那小妮子经常念叨着你。”宋芫说。
说起妹妹们,宋争渡不由抿嘴一笑:“好,大哥。”出来一趟将近两个月,他也有些想念二丫和丫丫了。
到了该安置的时间,宋芫果断抱着枕头跑去了客房,说兄弟俩有话要聊,让舒长钰不必等他。
此时不逃,明日他就甭想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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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内,兄弟俩肩并肩说着话。
宋芫问他:“一路上还顺利吗?”
宋争渡回道:“去的时候,有个同窗吃了生水,闹了肚子,耽搁了些行程,多亏大哥你准备了药。后来大家也都谨慎了许多,再不敢随便喝生水。”
“这一路上,也见识了不少风土人情,倒是长了不少见识。大哥,家里最近可还好?”
宋芫:“家里一切都好,就是二丫时常念叨你。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她没少缠着我问你的情况。”
宋争渡脸上露出一点笑容:“我有给她们带了手信。”
“给你的盘缠还够用吧。”宋芫于是问。
“够用的,几个同窗还给我凑了车马费,说是搭乘了舒四哥的马车,理应分担一些费用。”宋争渡迟疑道,“大哥,我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要不我将银子交给舒四哥吧?毕竟是搭乘他的马车,同窗们凑的这份钱,我拿着心里不踏实。”
宋芫:“他不差这点银子,你就收着吧,若是过意不去,就请同窗们吃顿饭,也算是还了这份人情。”
他接着说道:“出门在外,人情往来在所难免,你也不必太过纠结。重要的是,你要珍惜这些同窗情谊,以后在学业上也可互相扶持。”
宋争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大哥说得是,我明白了。那等回去后,我就找个时间请同窗们聚一聚。”
“这就对了。”宋芫打了个哈欠,“咱们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兄弟俩结束了谈话,各自躺下休息。
这一夜倒是相安无事,让宋芫倍感意外的是,舒长钰居然没半夜偷人。
待到清晨起来,宋芫一问才知,舒长钰昨晚便有事出门了,他就说舒长钰怎么可能转性了。
宋芫连道别都没来得及说,只好让人把他的驴车牵来,载上宋争渡回西江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