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打猎,好歹能猎到一些东西,也不算一无是处。但是你要是再这么拦我,我觉得你就不是一无是处了,而是狗皮膏药。”
面对磨磨唧唧的宗淮,时荔忍不住毒舌了一把。
可怜的宗淮从小到大都是王子的待遇,从来没被人这么说过,当即愣在原地,脸色青青白白。
时荔也不和他多说,直接绕过了他。
洛枫站在前方不远处,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她。
“老师……”时荔被看得心虚,怯怯地喊了一声。
洛枫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无事,只是想起了你姐姐。”
这是他第一次在时荔面前提起嫡公主,从前都是闭口不提,原主也只是从别人口中听说过他和嫡公主关系匪浅。
现在见他这么坦然地提起,反而好像是她之前八卦地多想了似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见到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时荔惊喜地眼睛都瞪圆了。
那个披着袈裟,一脸慈祥的僧人,可不就是当今最有名的苦行大师。
就算是大邕的皇子和公主出生,都会专门请他进宫一观,连邕帝都极其相信他的话。
“劳烦大师千里跋涉,一路辛苦。”洛枫上前一步,低声与苦行叙话。
很少有人知道,他和苦行是一对忘年交。
不然此次苦行也不会这么配合,从大邕千里跋涉来到遥远的北境。
苦行与洛枫许久不见,抬头盯着他看了几眼,摇头叹息,“你的执念还是一点儿也不曾消退。”
洛枫笑而不语,转头对时荔使了一个眼色。
时荔并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打的哑谜,但还是能看懂洛枫的眼神的,直接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大师”。
苦行望着她微笑,语气亲切又熟稔,不像一位得道的高僧,反而像熟悉的长辈。
“公主别来无恙,当初贫僧进宫为公主批过命。”
时荔又是一愣。
仔细一想,原主的记忆里确实有人告诉过她,满月时先帝特意请了苦行大师为她批命。
但她如今都快二十了,和她说满月的事情?
这和长年不见的七大姑八大姨上来就说一句“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不记得了”有什么区别?
这种念头,时荔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决计谁不会说出口的,面对苦行和善的目光,只能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