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一个满身染血的男人倒在溪水中,不知生死。
按着时荔胆小不惹事的秉性,肯定要远离是非,这人看样子就像被仇人追杀到这儿的,真沾上了保不齐后面会有多少麻烦。
但是……
时荔抿了抿唇,说不清是什么情绪,还是缓缓地走了上去。
靠得更近些,终于能看清楚男人的面容。
清俊无暇,苍白得像不染纤尘的宣纸,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
这样的一个人,都不必别人动手,只要放任不管,肯定活不下去。
时荔站在旁边,经过一系列人神交战,终于还是咬着牙把人从溪水中拖出来,架住一边肩膀往回走。
“闺女!这是……”爹看见她捡回来一个男人,不由得大惊失色。
但是医者仁心,哪怕知道危险,爹叹了一口气,还是让时荔把人放下,开始用现采的草药为男人止血。
“这一身刀伤,失血太多,能不能活全看他的命了。”爹一边上药,一边摇头叹息。
时荔蹲在旁边帮着敷药,闻言微微皱眉。
可别死啊……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在意一个陌生人的生死。
敷完了药,时荔和爹又把男人艰难地带回了自己家的草屋。
“闺女,千万别让外人知道咱家捡回来这么一个人。”爹很谨慎。
时荔乖乖点头,拿了一个小马扎,守在男人床前。
男人伤得太重了,昏昏沉沉整整四天,每天仅靠时荔父女硬灌一碗米汤果腹。
到了第五天夜晚,时荔端了一碗米汤来到床前,正准备像前几天那样捏着鼻子给男人灌下去。
结果刚一碰触到他的鼻子,手腕忽然被握住了。
“你是谁?”
男人睁开眼睛,烛火映照在乌黑的眼底,明明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