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奶奶那曾经慈祥(虽有时溺爱过度)的面容。
在他心中,奶奶就是他的避风港,无论他犯了多大的错,奶奶总会护着他。
如今奶奶回来了,他仿佛看到了往日那无忧无虑的生活又要回来了,下意识地觉得,那些被人孤立、饥一顿饱一顿地日子即将一去不复返。
棒梗二话不说,站起身来,跟着秦淮茹匆匆往家赶。
当他冲进家门,一眼看到坐在炕沿边上、身形消瘦、穿着破衣烂衫的贾张氏时,眼眶瞬间红了。
往昔那个总是在奶奶怀里撒娇的小男孩仿佛又回来了,他猛地扑进贾张氏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奶奶……你终于回来了!”
贾张氏紧紧地抱住棒梗,干枯的双手在他背上轻轻抚摸着,眼中也泛起了泪花。
“棒梗,奶奶的棒梗……”
此刻,棒梗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紧紧依偎在贾张氏怀里。
他不管不顾将心中积压已久的委屈一股脑儿地倾诉而出:“奶奶,你不在家,就没人护着我了。爸爸也死了,家里的日子越发艰难,我在这院里,他们都欺负我,都不和我玩,奶奶……”
他一边抽抽搭搭地哭泣着,一边絮絮叨叨地诉说着这段日子的种种遭遇。
贾张氏的泪水也如决堤的洪水,泛滥不止。
“棒梗,咱不哭,奶奶回来了,一切都会变好的……”
她深知,自己不在的日子里,棒梗这孩子必定受尽了委屈。
她那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拍着棒梗的后背,一下又一下,试图用这简单的动作给予孙子些许安慰,每一下都饱含着无尽的心疼与慈爱。
站在后面的秦淮茹,目睹祖孙俩紧紧相拥的场景,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动容。
然而,当她听到棒梗脱口而出贾东旭的死讯时,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冷汗浸湿了后背。
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贾张氏大闹四合院的恐怖画面,若是贾张氏因此而情绪失控,她根本无力应对这混乱的局面。
此刻的她,吓得胆战心惊,身体微微颤抖,完全不知所措。
但很快,她便察觉到了异样,贾张氏听到棒梗的话后,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意外,反而异常平静,这让秦淮茹心中充满了疑惑。
婆婆听见贾东旭的死,竟然没闹!
这怎么可能?秦淮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待贾张氏安抚好棒梗后,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刀般射向站在一旁的秦淮茹。
她冷冷地说道:“你还杵在那儿干嘛?该干嘛干嘛去。东旭不在了,有棒梗在,贾家就散不了。”
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秦淮茹,你记住,你的工作岗位是我们贾家的。你要是敢有什么歪心思,可别怪我不客气。”
秦淮茹被贾张氏那犀利的眼神看得一个激灵,连忙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哽咽着回应道:“嗳,我这就去,妈您放心吧!我就守着这个家,守着几个孩子,哪儿都不去。”
贾张氏白了秦淮茹一眼,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这一声冷哼,却让秦淮茹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她知道,贾张氏骨子里那股子泼辣劲儿还在,虽然身形消瘦了不少,也看似冷静了许多,但本质上并未改变。
秦淮茹赶忙拉着小当的手,匆匆走出屋子去洗衣服。
棒梗则留在屋里,继续陪着贾张氏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