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京府衙大厅,一条遍布红色血字的白布被拉扯开,高高悬于府尹薛景绵面前。看着那血书上不下万人的签名,薛景绵脸都绿了!
“万人血书上表,朝堂震动!你这会京府尹是吃屎的吗?!”
定京知府薛召,身着便服出现在府衙大厅内,人还未到跟前,愤怒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薛景绵被骂的极其恼火,但转头一见是自己堂兄,便不好发作,只能冷着脸问道:“你是来罢我的官,还是替‘那位’要我的命?”
“罢官要命何须我来?!”
薛召也在气头上,拂袖一挥,示意让大厅内众人散去后说道:“阮志五买通了御史,现今正在不留余地的弹劾我薛家!”
“御史也收贿?我大金要亡了!!!”
一听主管监察的御史官员都被阮志五买通了,薛景绵当场面如土色,痛心疾首。看着薛景绵在这自怨自艾,薛召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别他妈在那杞人忧天了!远离了朝堂就不关注政事,你能活到现在真是一件奇事!”
“堂兄有话直说!”
被薛召劈头盖脸的从进门就骂到现在,饶是薛景绵脾气再好,薛家长幼规矩在严苛,薛景绵也是有些不爽。而且,薛景绵心眼儿小是事实。
眼见自己这堂弟各种降智,薛召一摆手将薛景绵招到身旁小声道:“陛下龙体衰退,根本无心政事,自然没兴趣在朝堂上与史官争吵。那御史大夫是太子岳丈,护着阮志五也是应当。”
“堂兄,我们是不是站错队了?”
“慎言!”
只见薛召赶紧低喝一声,勒令薛景绵莫要动摇心念,随后做贼心虚的顾左右言他道:“如今辽国太子赫兰长弓被辽帝软禁,大辽兵权已经下放至‘武威王’赫兰不破手上。这种时候,若是辽国来犯,你觉得谁会总督三军?”
“呵呵!”
薛景绵讥笑一声,撇这嘴说道:“‘那位’领兵的本事金国谁不知道?别说赫兰一族都是能征善战的猛人,就三年前,‘那位’领兵死缠着秦国沂州边境,不也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吗?我看若是在打仗,那肯定还是太子金世仪领兵出战。”
“不错!”
薛召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摆手示意薛景绵落座后若有所思的问道:“若是太子领兵在外,而陛下突染恶疾会怎样?”
“会……原来如此!”
意识到了金国的天变之相,薛景绵恍然大悟,当下拾起笑脸,恭恭敬敬的给自己这堂兄斟起了茶。瞧着薛景绵总算回过神了,薛召满意的接过茶水,轻抿一口后继续点拨道:“阮志五利用民愤胜了你一手不要紧,只要你与何家自己不乱,护住基本盘,就还有赢的机会!”
“我一直以为阮志五很好对付,可万万没想到,他在会京府一呼百应!不光民众被那大花贩蛊惑,就连会京府的乡绅员外也都与其站在一条线上,实在是不好对付!”
“若是那么容易,这位置还轮得到你?”
薛召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可薛景绵是出了名的心气高心眼小,当下又冷着脸默不作声。看来自己刺激的还不到位,薛召当即一敲桌子继续打击到:“想赚‘从龙之功’哪有那么轻松?除非,你有那南楚李焕仙的本事!能打能说能忽悠,还他妈懂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