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初次交锋(2 / 2)

“哈哈哈哈……”

眼见李焕仙无视自己义子,阮志五大笑一声,果断起身走向李焕仙恭维道:“南侠展望春,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堂堂一表,凛凛一躯,大慰在下平生之思。”

“嗯?”

李焕仙不是没见过热情的人,可像阮志五这种家大业大势力大,还能这么放下面子自来熟的,倒是第一次见。

不过李焕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也是不凡。稍一愣神的工夫,立马反应过来,紧紧握住阮志五的手用力摇了两下,热情地说道:“早就听闻五爷乃人中豪杰,义薄云天,仗义疏财,四海闻名。今日一见,不枉此生。”

“哪里哪里哪里……展捕头谬赞啦!”

“当得当得当得……阮五爷自谦啦!”

这两位素未谋面,明明身份一黑一白,本应水火不容。可如今却好似相逢恨晚,两个大男人四手紧握,就像未曾谋面的亲兄弟一般,大畅平生。

这莫名其妙的热情,不光让孙朝阳为首的捕快们莫名其妙有些不耻。也让阮志五的义子们尴尬的合不上嘴,只能低头装起了耳聋眼瞎。

“呦!五爷!您家这晚膳真不错啊!这大鲟鱼是楚国月江的特产吧?”

李焕仙面带喜庆之色,乐呵呵的与阮志五勾肩搭背走到饭桌前。阮志五哈哈一笑,赶紧示意李焕仙落座后对其竖起大拇指吹捧道:“展老弟见多识广!这鲟鱼正是洛阳月江送来的!菜还未凉,尝尝?”

“哎呀!五爷您客气啦!展某是来办差的,又不是来蹭饭,怎么好意思嘛!”

李焕仙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废话,手上可是一点都没闲着。也不管桌上的筷子用没用过,抄起来就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入口中不断的品嚼,边吃还边吧唧嘴道:“嗯,这鱼肉够鲜~”

“哈哈哈哈……”

看着李焕仙一副市井流民的模样,阮志五的双眼闪出一丝不确定,随后放声一笑道:“展老弟,别光吃鱼呀!来尝尝我府上的牛肉!我小时候什么肉都吃过,唯独吃不到牛肉。如今算是有些余财,故而每一顿,都不能少了牛肉!”

说罢,阮志五从腰间掏出一柄玉制的玉斧,开始帮李焕仙分割大块的牛肉。那斧子虽是玉质品的把玩之物。可样式却是轻型的短柄飞斧,而且锋利无比,重量也不轻。

这玩意,李焕仙曾听燕如烟说过。飞斧属于奇门兵器的一种,一般当做暗器使用。江湖上能用好飞斧的人不多,因为这东西做暗器,目标太大不便于隐藏。做利器,又太小,不抡圆了发挥不出威力。所以除了那些不入流的盗寇匪徒等下三滥之流会使外,几乎没人用这东西。

“哪里敢劳驾五爷?肉先放一放,听说五爷抓到个杂碎?”

李焕仙十分客套的接过阮志五递来的牛肉,随后试探性的问道。本来就是为了火烧奉牛村一事来的,结果二人吧啦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愣是谁也不提这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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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阮志五笑着拍了拍手掌,两名侍卫扛着扁担走入金光灿灿的大厅。只见那扁担中担着一金质方盘,方盘之上赫然摆放这一把寒气森森的战弓。

“五爷这是何意?难不成是这弓矢放的火?”

李焕仙看到这眼熟的战弓,神色变得一紧,单手握住天狼啸月刀的刀柄,试探性的看向阮志五。

能他妈不眼熟吗?那战弓弓身上刻着一行明晃晃的大字——大秦逍遥王赵仙君!

“展老弟说笑了!”

只见阮志五淡然一笑,随后起身走到李焕仙身旁,手抚战弓弓身侃侃而谈道:“此弓,乃秦国沂州神匠打造。全长一丈八,弓身紫衫楠木打造,用的是横切古法,世间少有。若想满弓上力,需挽一百二十斤虎力。此物本是秦国逍遥王征战时的随身战弓,机缘巧合之下落于我手……”

这把弓,的确就是李焕仙的弓。当年他在秦国给赵玉漱搏命之时,用的便是这把六石巨弓。

遥想当年,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李焕仙夜袭赵沈言,单骑搏杀禁卫亲军。一杆长枪荡平徐州,马上发弓,弓满如月,箭去如星,三十丈内敌将无不应声落马。

看着自己的古早兵刃,李焕仙的双眼飘忽不定。阮志五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应该没有。李焕仙现在衰老的好似四十岁的人,两鬓白发都快赶上季老头了,皮肤也不再白皙稚嫩,变得粗糙干瘪。

年轻时的五官样貌由于命源外泄,已经瘦脱了相。别说旁人了,就算把他女人找来,一眼两眼的也未必能认得出来。哪怕是孙朝阳这等血脉相连的表兄弟,都是看了许久才敢认李焕仙。

“五爷什么意思?拿这战弓吓唬我?”

李焕仙左思右想,还是想不明白,干脆挑明了发问。阮志五呵呵一笑,大手拍了拍这战弓后说道:“听闻展老弟弓马娴熟,武功盖世。此等战弓留于我手,实是暴殄天物。今日与展兄弟一见如故,便将此物赠予展兄。”

靠!原来又是送礼受贿那套把戏!

李焕仙长舒一口气,摆手拒绝道:“这上面刻着正主的字,我展望春可没胆子欺世盗名。说正事吧,五爷所说的凶手,在哪呀?”

李焕仙对兵刃这等死物,一向没什么感情。朱雀屠南剑那等神器说送人就送人,怎么可能会被一把曾经的战弓收买。

其实阮志五说是送战弓,倒也不是。他送的,是托着战弓的金盘。那可是一整块金子打造的方盘,兑换成白银少说也得万两。

原本以为能搞定李焕仙,结果没想到这厮完全没兴趣。阮志五无奈之下,只能随意的一摆手。几名护卫便像牵狗一般,将一跪地爬行的男子领入大厅。

来人,正是阮志五倒霉的三义子,胡海。

“始作俑者就是他!展捕头大可带走,要杀要剐,按律执行!”

阮志五眼带极致的怒气,恨不得当场把胡海剐掉。李焕仙看了看跪地瑟瑟发抖的胡海,果断的摇头拒绝道:“这条狗,不得主人的令,应不敢乱咬人吧?”

“怎么?展兄弟觉得是我阮某人下的令?”

这话阮志五就多余问,因为李焕仙又不是傻子,这事情早就很明朗了。你阮志五要买奉牛村的地种毒花,人家村民不卖。你的人都在村口架起火堆了,虽然当时没放火,可谁晓得你村头不放,村尾会不放?

如今随便找个替死鬼出来顶包,谁他妈能信?

李焕仙眯着眼打了个哈欠,随手摸了摸那金盘上的战弓后说道:“五爷您就不要开这种玩笑了!这大半夜的把我们弟兄折腾来看这热闹有意思吗?奉牛村失火案,我们已经上报了刑部,一定会彻查。这事,已经闹大了。”

“啪!”

说罢,原本还困意朦胧的李焕仙猛地一变脸,一掌拍在金盘之上。战弓顺势腾空掀飞,旋转一周后落于李焕仙手中。

“咔!”

只见李焕仙气势突变,脚步微开,弓满如月,抡动如飞。空弦拉弓之下,六石巨弓应声折断!

“呵呵!”

随着一声不屑轻笑,李焕仙将折断后的战弓残骸往地下一丢,头也不回的说道:“五爷怕不是被骗了?那赵仙君的弓,怎这般不吃力?”

“义父!这位展捕头,看起来可不好应付啊!”

望着李焕仙带人离去后,杜彪第一时间跑到阮志五身旁,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唰!”

阮志五只是冷漠的注视着李焕仙离去的背影,随着李焕仙渐行渐远,阮志五那平和虚伪的脸上,开始出现杀气。只见他手持玉斧,双臂大挥,对着跪地俯首的胡海就是一通乱砍。鲜血飞溅之下,胡海都来不及哀嚎,便被阮志五大卸八块!

“呸!”

杀了人,阮志五恶狠狠的啐了口唾沫,一抹脸上的血污,显得极其狰狞。整个人将玉斧随手一丢,一旁的黑衣人瞬间身随意动,将玉斧收入怀中,随阮志五一起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