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德龙’不疾不徐,淡然自若道:“泻药一剂,头轻脚健。”
陈元君一呆脱口道:“如何泻法?”
只见‘齐德龙’微微一笑,提笔便在纸上划了几笔道:清明雨纷纷,行人欲断魂。酒家何处有,遥指杏花村。
只见这‘齐德龙’划掉陈元君墨宝上多余的字迹后,一双美眸靓丽闪闪,看着其身后的李焕仙轻启皓齿道:“清明时节雨纷纷,首句中‘清明’即是节令,还要‘时节’二字何用?该要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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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行人欲断魂,‘行人’自在‘路上’,当然泻去。
借问酒家何处有?既有了‘何处有’,当然是问路喽!所以去除‘借问’二字方为恰当。
牧童遥指杏花村;这个‘牧童’二字,也不可要……”
“胡说八道!”
这神手诗医的话都还没有讲完,李焕仙身旁的夜罗刹便无故生怒,直接打断道:“请教齐先生,若将‘牧童’去掉,应该由谁来‘遥指’?”
眼见夜罗刹对诗词如此感兴趣,李焕仙轻拉其衣角,缓缓开口道:“清明节的行人都是上坟祭祖的,个个愁容满面,谁还有心思去为他人指点路径?而能有好心情去指路的,当然只有倒骑牛背上,天真浪漫不知愁的牧童了。这是应景,也是常理,所以删去‘牧童’两字,无伤大雅。”
“你……你怎帮外人说话?”
被李焕仙一解释,夜罗刹顿时轻眉紧皱,恶狠狠的瞪了其一眼。这一眼,堪称万年……不见。
因为夜罗刹虽然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很美的女人,但她行事作风太过冷酷风行,一直让其身边的人感觉其生人勿近,甚至不像个女人。哪知刚才李焕仙接了一段话,顿时让夜罗刹表露出难得的女人一面。
殊不知,这一面,不光李焕仙看傻了,陈元君看呆了。那所谓的‘神手诗医’也是乐呵呵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只见那‘‘齐德龙’’双眸异采,对着李焕仙频频点头,颇有甚得我心之意。随后仔细打量了一下女扮男装的夜罗刹,直接开口揶揄道:“这位公子的话甚有道理。清明祭祖,自然是缅怀先人,心怀悲怆。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可见你是从来不祭扫祖坟的人!像你这种不孝子孙,不在家中闭门思过,竟假装斯文来这里饶舌?你根本不配!”
“哈哈哈哈……”
“说得有点道理……”
为官的众人一听‘齐德龙’此言,顿时哄堂大笑,跟着起哄一起笑话这夜罗刹。
“你们这群白痴……”
所有人都在笑,可陈元君却是顿时一耸肩,一溜小跑跑出了喧嚣的人群。废话!不跑等着挨揍吗?别人不知道夜罗刹的脾气,他还不知道吗?
果然,夜罗刹顿时冷下脸来,衣衫开始缓慢的无风自动,秀掌微微张开,无形的内力正在酝酿。几句玩笑话而已,李焕仙可不想让夜罗刹大白天的就大开杀戒。
只见李焕仙急忙握住夜罗刹正在酝酿功力的秀掌,二人瞬间十指交叉相握。被李焕仙这么一握手,夜罗刹顿时愣住,转瞬双颊温度频升。
李焕仙打开纸扇,在其即将红润粉嫩的脸颊旁扇了扇,随后小声对其说道:“比武输了,你可以在比。斗文输了,也不用怕,有我。莫要发作,我来给你找回场子。”
感受到李焕仙与自己的手好似混乱的线头一般,相互缠绕,剪不断理还乱。夜罗刹强忍着耳赤心跳,一把挣脱开李焕仙的大手,冷声说道:“若是胜不了,我就把你和那死丫头一起丢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