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被华仲夏这么一训,伸了伸舌头,只脱了外衣,就躺到里面去睡了。
等小昭睡后,华仲夏看了一会儿书,由于瑶光不在此处,实在没什么好写,也脱了外衣,蹑手蹑脚的上床睡觉。
到了床边,不由得傻眼,那盘水已经不翼而飞,再仔细一看,原来被这个傻丫头,端了过去,放在胸前的被子上,抱着它睡觉。
华仲夏忙叫醒她,说这是干什么。
小昭说怕水倒了,打湿了床不好,放她那里,即使翻了,打湿的也是她。
华仲夏听了多少还是有些感动,说:“算了,你把水倒了吧,不用了。”
“是吗?”小昭闻言高兴的坐了起来,却不料一下子把盆子弄翻了,还好被子够厚,床上倒是没有湿。
华仲夏气的不得了,赶紧把她那湿淋淋的被子拎起来,拿到凳子上,免得湿了床。
小昭一脸懊悔,说,“早知道还是端着睡一晚好了。”
华仲夏确定小昭不是故意的,垂头丧气的说,:“我的被子给你,我不用了。”
小昭连忙摇头,道:“奴婢不用没事的,你自己只管睡自己的,我不用被子没事的。我在山洞里等少主,连床也没有,就在地上睡了。实在太冷了,就让白泽喷口火暖一下。”
如此一说,华仲夏暗想可能是古人就耐寒,也不客气,就拉过被子就睡。
可是到了夜里,今夜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华仲夏半夜醒来,他盖着被子也感觉到彻骨的寒意,秋天刚过,想不到冬天来的这么快。
华仲夏没一会儿,就听到小昭梦中在说着胡话,喊,“好冷,好冷。”
他抬头一看,这丫头已经冷的瑟瑟发抖,这样居然也没有被冻醒。这丫头,居然挺能熬的,华仲夏心里升起一股怜意。
他偷偷的把那竹筒书给搬走,然后给她一半的被子,自己悄悄的在被子的另一头和衣躺了下来。
他就这样仰着头,两个人在一条被子里,温度上升的也快,小丫头也不再说胡话了,他自己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早上醒来,华仲夏发现一只脚正搁在他的脸上,那是小昭的脚。
华仲夏急忙把她的脚掰开,却一下子把小昭给弄醒了,她发现自己已经和华仲夏在同一条被子里,有些意外。
她毫不犹豫的从被子里另一头,爬到华仲夏这头,趴在他的胸口上道:“少主,看来你还是心痛奴婢,对不对?”
华仲夏没好气的说:“还不是怕你冻死了,我大晚上和一个冷冰冰的尸体在一起,也够害怕。”
小昭闻言也不生气,嘻嘻笑道:“是的,小昭生是少主的人,死也是少主的人,就算死了也会缠着少主的。”
然后她故意恶狠狠的做了一个鬼脸。
然而这鬼脸实在是一点也不可怕,反倒是有几分少女的俏皮,华仲夏看了心下也不由得微微一动。
但他这时想起远在洛河宫的婉妗,他永远记得婉妗那天在天台大典上,仰着头,露出天底下最幸福女人的微笑,阔步向主位台走去,没有的一丝胆怯,没有一丝惶恐,当着他父亲的脸,对他甜甜一笑,美若天仙。
然后是婉妗粉碎婚书后那张绝望的脸,一脸决然的骑飞鹤而去。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冷了下来,对小昭道:“好了,丫头,快起来吧,东王公殿不养闲人。昨晚管事已经给你分配了打水的差事。”
小昭就是不起来,还是趴在他的胸口,道:“少主,你的脸真好看,你的脸为什么这么好看,是因为画上去的吗?”
华仲夏哭笑不得,怒斥,“少废话,快起来吧,还有满满的一缸水让你打呢。再不起来起来打你屁股了。”
小昭闻言,不得不懒洋洋的起来,撇着嘴说:“一缸水而已,本姑娘三下二下的事。”
华仲夏摇摇头说,“你也别太高调,省得引起那些老怪物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