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叹了一口气,冯盼弟这泡在苦水里的一生总算有被人捞起来的时候了。儿子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儿媳却是有良心的:“你的存在,会是冯盼弟这一生唯一的幸事。”
和向晚挂断直播后,白小芳立刻穿上了外套,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郭永财打开房门看到她一副急色匆匆的样子,问:“这么晚了你去哪啊?”
“接你母亲回来。”白小芳此时寻人心切,没耐心和他多说。
郭永财却听的心里有些慌:“我母亲不是在老家照顾父亲吗?你把他接过来,我爸谁照顾呢?”
白小芳直起腰看着郭永财:“你爸?你那死了几十年的爸还要人照顾吗?骨头到现在恐怕都烂没了吧!”
郭永财脸色一僵:“小芳,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白小芳没搭理他,穿好鞋就下楼找人。
中途还接到了弟媳的电话:“嫂子,我也看了直播,我马上和你一起找婆婆。”
“好!”白小芳心喜,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力量,婆婆应该就在这一带流连,两个人分头找也会节省时间:“肖云,你从乐山街那条路找,我从鸿福街找,然后从中间的岔路岔过来会和。”
“行。”
有时候不想她出现的时候她出现的特别勤,可想让她出现的时候又看不到人,白小芳和肖云一直沿着主路找到底都没见到人,到岔路汇合的时候都一无所获。
能在哪呢?
白小芳看着路边高高的绿化带,心里有了怀疑,和弟媳悄声说:“会不会在绿化带里?”
这一片的绿化带很浓密,非但有矮矮的树丛,还有高大遮光的景观树,树丛中有很多被景观树遮住阳光的植物都枯萎了,两人顺着这边找,还真的在其中一棵景观树的树下看到用纸盒当床被的女人。
借着昏黄的路灯,白小芳和肖云小心的走过去,看到女人的头发比之前在小区绿化带那里看到的还要花白许多,脸上也黝黑多是细纹,一双手蜕皮红肿似乎还瘙痒,连睡觉的时候妇女的手都要蹭一蹭纸盒,直到纸盒上都是血迹才会停下。
女人是最会共情女人的,肖云当场就心疼的哭。
白小芳此时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小心蹲下身,轻轻推了推冯盼弟盖住的纸盒。
冯盼弟很浅眠,听到动静一下惊醒,嘴里说着:“我这就走,这就走!”
白小芳抽泣着:“婆婆,我们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