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个道理!”鲁定北握紧拳头,抬眼看向雪地中单薄的身影,声音哽咽,“公主是我齐国的骄傲!”
他们的对话,已经通过馒头转述到了君瓷的耳朵里。
君瓷松了一口气,只要冯桉他们可以坚守住这最后一道防线,齐国就不会那么快的被踏平。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她自己的安危,作为诱饵,她是和齐国谈判的筹码,岑砚礼不可能这么快的要她的命。
至少在楚岚和暴君赶来之前,岑砚礼一定会留着她的性命。
君瓷动了动脚踝,铁链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她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饭香。
君瓷被冻的发抖,今日她还没有进食,如果这样下去,指不定身体会出什么岔子。
既然岑砚礼不会要她的命,那她不如也大胆一点。
君瓷裹紧身上的披风,转头看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士兵,“喂,这位小哥。”
士兵听到她叫自己,有些不确定的走过来,“怎么了?”
“我想……”君瓷眸光微闪,话音一转,“我想见小岑将军。”
士兵皱起眉,“小岑将军也是你想要见就能见的?你还以为自己是齐国的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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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瓷听到他的讽刺也不生气,微微歪过头,“好啊,那我现在咬舌自尽死在你面前怎么样?”
士兵一噎,瞪了她一眼,“我只管通报,小岑将军肯不肯见你就另当别论了。”
君瓷咧嘴一笑,“那就劳烦小哥了。”
果然,她猜的没错,隋国的人把她当作诱饵,现在很珍惜她的性命。
君瓷目送着那士兵去通报,一直等了将近半个时辰,直到太阳落山,她都没有见到岑闻璟。
如果不是那个士兵没去通报,那就是岑闻璟不想要见她。
君瓷站久了,脚都冻麻木了,她感觉岑砚礼应该是记恨她咬的那一下,所以在晚上也没有把她带回马车里的打算,就这么一直拴在马车外面,让她面对着齐国最后一道高耸的城墙。
君瓷一天未进食,又在雪地里被拴了一天,到了夜晚更是冷风作祟,暴雪狂来,如果再待上几个时辰,君瓷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冻死在这里。
但是君瓷并不着急,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坐在雪地里,靠在马车的车轮上用手指在雪地上画梅花。
因为她知道,隋国不会让她死。
军中格外寂寥,大概是都睡了,只能听到柴火燃烧得噼里啪啦声。
夜间又下雪了,很快将周边的脚印全部覆盖,君瓷的手指已经感觉不到知觉,却依然倔强的在雪地里比划着,画下一朵又一朵的梅花。
一双长靴忽然出现在目光之中,君瓷缓缓抬起头, 只能看到被油纸伞遮挡住一半的下颚。
岑闻璟眸光冷淡,一双好看的眼睛静静地盯着蜷缩在车轮下的女人,他手中拿着的油纸伞微微向她偏移,为她遮挡住了这一片鹅绒大雪。
君瓷也看清了来人,她的眸中反映出岑闻璟的影子,迎着大雪,风光霁月的少年。
这是那位七世苦难的燕世子。
君瓷心中有些酸涩,垂下眼遮挡住眼底的情绪。
岑闻璟却没有错过她有片刻心疼的眼神,不禁有些疑惑。
她在难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