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瓷举起手,缓缓的转过身,对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此人眉眼间竟和刚刚的岑砚礼有三四分的相似,但仔细看看竟又完全不同。
岑砚礼身上是带着血腥气的,每个动作都带着战场上的凌厉,反观此人,倒是有一种刚刚从军的小公子派头。
君瓷一笑,她生的极其好看,纵使在这战场之上颜色也不曾削减半分,“将军,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岑闻璟长剑没有丝毫偏移,“回去。”
君瓷笑容僵硬住,直接伸手拨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冷冷的看了一眼有些诧异的岑闻璟,“隋国的走狗。”
说完,一瘸一拐的回了营帐,但是后背却依然挺直。
君瓷一屁股坐在地上,裹紧了披风,强迫自己陷入睡眠。
“爱妹儿,你这么说隋国的人不怕自己被砍脑袋吗?”馒头好奇的问。
“我如果奉承他们,他们会高看我一眼吗?”君瓷冷笑。
现在外面的所有人,都是她的仇人。
君瓷这次不是要帮这具身体完成愿望,所以她没有办法切实的感觉到她被灭国的悲伤。
但是她也不可以利用这具身体胡作非为。
一夜无眠,君瓷不敢睡着,她怕自己睡着睡着就死了,一直到山野间的公鸡打鸣,她才靠着营帐睡了一会。
清晨,君瓷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她一动不动的裹着披风,直到被收帐篷的士兵赶到外面。
君瓷不发一言的站在外面,冰天雪地,她被冻的直哆嗦。
君瓷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在心里面想着对策。
岑砚礼的样子肯定是不想弄死她,但是又好像很不在意她的死活。
她必须做点什么,让岑砚礼重视她的存在,又不能做的太过,以免岑砚礼直接要了她的命。
君瓷眸光一闪,缓慢的往旁边的树林里挪动脚步,周围没有一个人注意她,所有人都当她是一个没能力反抗的废物。
君瓷抓住时机,突然加速朝林子里跑去。
“齐国公主跑了!”
随着一声大喊,数不清的士兵蜂拥着朝林子里的君瓷抓去。
君瓷裹着岑砚礼的披风,像只狐狸一样在丛林中穿梭,她速度不快,她本来就没想逃。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君瓷就被后面的士兵扑在地上。
君瓷狼狈的被抓了回去,被两个士兵架着扔到地上。
膝盖磕在地上,君瓷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君瓷缓缓抬起头,对上岑砚礼探究的视线。
女人还披着他那件狐狸毛大氅,因为跑的太急,裹在身上的大氅松散,露出一半的香肩,鞋子也丢掉了一只,圆润如玉的脚趾头此时被冻的通红。
岑砚礼觉得,把她送进宫,这样的美貌没准能讨得陛下的欢心。
“为什么要跑?”岑砚礼问。
君瓷抬起头,满脸不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们何必要羞辱我!”
岑砚礼笑了,“大齐的公主还怪有骨气的。”
君瓷瞪着他不说话。
岑砚礼话音一转,“有利爪的狐狸可送不到陛下面前,我先替陛下驯服一下。”
君瓷听他话中的玩味,气的大骂,“你个隋国的走狗!”
站在一旁抱着长剑的岑闻璟眉心一跳,这句话他听着格外熟悉。
接下来的几日,君瓷被关了起来。
没错,就是关了起来,放在囚车里,四面都是木头栅栏,为了防止她被冻死,囚车四面被黑色的布罩住,但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