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对血役术和天眼的理解超过景滢,再加上刚刚暴露的和焉雷的关系——当了小半年尸体处理器的焉雷今非昔比,此时强的可怕。
即使拼掉半条命杀掉厉景,然后呢?
厉景不止是厉景,还是最近一年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有天眼的除非像尤俊达似的作死,否则混的都不会太差。对很多异人来说,厉景的天眼能为他们指出生的希望。
到时候整个景家都会承受很大压力,更别说本来就如履薄冰的宫玉成……
“并不是我提出来的,对吧?”厉景差点被炸烂脖子,反而笑了,“只怪阴差阳错,世事无常。”
景滢仔细一想,发现厉景说的没错,更烦了:“你为什么不在我问的时候告诉我?”
“星海中没有时间,你我所处的世界有啊。你为什么不愿意让韩旌胜告诉你未来的事?对当时的你来说,不能说的原因本身就是一种提示。”厉景似乎在将在心里排练过无数次的东西演出来,甚至让景滢看到了些属于人类的东西,“你应该生气,是我对不起你。”
“是我无能,没能早点发现。反正你被我搞得很惨,对我来说现在就算扯平了。如果你想继续报复下去……我也不介意。”景滢冷脸起床,打开房门,“不要再出现在我的房间里,真的很讨厌。”
一扇平凡的木门出现在沼泽中坚实的地面上,景滢踏出门后就缓缓关上,消失在潮湿的空气中。罗耶娅的盯着景滢的眼睛,幽幽问道:“这次又怎么了?”
“抱歉……这么突然的调动沼泽的力量,真的很对不起!”景滢流畅的滑跪,抱住罗耶娅缺乏温度但完美到不真实的大腿,“我被诈骗了,宝贝为我做主啊!”
“这个不急,厉景一时半会死不掉。你在不出去宫玉成就真的要死了。”罗耶娅气呼呼的用长发缠住景滢,“先去解决你惹出来的烂摊子。”
被人扔进来,又被扔出去,到底是谁的梦境……景滢揉着晕乎乎的脑袋坐起,余光看见熟悉的蓝发,最后一点气也消了。
“桑涅恩,老婆,我被骗惨了!”景滢一把搂住熟悉的温凉身体,只觉得眼睛发酸,“厉景和焉雷一起骗我,他们——你怎么还不滚?”
一个身着飘逸白纱袍的女人脸色阴沉:“不得对人官大人无礼。景滢,你与宫玉成蓄意谋害星官,人证物证俱在,可有辩驳?”
“我杀不了他还弄不死你这么个爱吃屎的贱东西!”
景滢冷笑,一攥拳就让白纱袍下的女人跪倒在地,拼命捂着脖子,喉咙间迸发出尖锐的进气声。
当双方实力相差过大的时候,血役术能控制对方体内的血液,直接将人榨成肉泥。宫玉成已经快哭了,一剑斩断景滢的“术”,将白纱袍垃圾似的扔出门,滚到厉景脚边:“你是我爹——亲爹,别发疯了行不行?”
对了,厉景身为人官,在异人界有着超然的地位,能和厉景相比的只有一位月官和一位地官而已。
日月星,天地人,这六个“官”由天授予,称得上古往今来异人能获得的最高地位。景滢这一手堪比祠堂放火,坟头蹦迪,就连整个景家都难以承受这种“大不敬”的后果。
“厉景自己都没意见,你们一个两个蹦跶的挺欢。我去把房子修好,这件事就算没发生过,以后别提了,行吗?”
景滢一点都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黑历史。
“你至少要解释一下——我的合作伙伴不能是个精神不稳定的疯子,景师傅的关门弟子也不能随意袭击人官。”宫玉成眼看景滢抱着小狗,面目柔和,才继续说下去,“你不在乎其他人没关系,那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