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宁静的清晨,阳光柔和地洒在小镇的街道上,莉娜像往常一样背着书包前往学校。然而,与往日不同的是,那个总是跟在身后、活蹦乱跳的小光头今天却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只有米哈伊尔静静地陪伴在她身旁。
莉娜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米哈伊尔,小光头怎么啦?今天居然没有和我们一起上学,难道是生病了吗?”
米哈伊尔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缓缓说道:
“我也不太清楚。上个礼拜日的时候,他突然流了好多血,然后整个人看起来都特别虚弱,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学校了。”
听到这里,莉娜的心猛地一紧,她能够想象到米哈伊尔此刻内心的焦虑和不安。毕竟,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如今突然病了,这种感觉肯定不好受。米哈伊尔继续低声嘟囔着:
“对于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来说,如果生了病,就只能默默地等待,盼望着身体能够自己好起来……”
说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沮丧。
看着米哈伊尔如此难过,莉娜连忙安慰道:
“要不然让我爸爸送他去医院看看吧?说不定医生可以治好他的病呢!”
米哈伊尔听后,急忙摇了摇头,拒绝道:
“不行啊,莉娜。去医院看病可是要花钱的,而我们已经接受了你父亲帕夫柳克叔叔对我们读书的资助,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了。”
说罢,他垂下脑袋,无精打采地用那双自制的简易小鞋子踢着路边的石子,仿佛那些石子就是他心中无法言说的烦恼。
在一座古老而庄严的教堂外,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面上。教堂的看门大叔缓缓地摇动着那座巨大的摆钟,清脆的钟声悠悠回荡在空中。随着钟声响起,一群孩子纷纷涌入教堂内,他们即将开始新一天的课程。
教室里,米哈伊尔静静地坐在角落,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同桌莉娜面前摆放整齐的纸张和铅笔上。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羡慕之情。那些精致的文具对于家境贫寒的他来说,简直就是遥不可及的奢侈品。他深知家里的经济状况不允许他拥有这样的物品,所以在课余时间,他总是不辞辛劳地四处奔波——捡烟头、卖报纸,只为了能够攒够钱,买上属于自己的文具。
与此同时,那个被大家称为小光头的孩子正独自一人蜷缩在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里,默默地抽泣着。泪水顺着他脸颊滑落,滴落在破旧的衣衫上。他从未经历过如此刻骨铭心的痛苦,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无助,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撑不过这一关,随时都会死去。
下课铃声终于响起,打破了课堂上的宁静。莉娜收拾好书包后,转头看向身旁的米哈伊尔,轻声说道:
“我们一起去看看小光头吧?”
米哈伊尔点了点头,两人一同走出教室,沿着蜿蜒曲折的河边小路前行。一路上,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但彼此心中都牵挂着那个躲在角落里哭泣的身影。
走了许久,他们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木屋前。米哈伊尔上前轻轻推开房门,然后对着屋内喊道:
“喂,索菲娅,大小姐来看你了。”
听到声音,躺在床上的小光头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却并未起身。莉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被大家叫做小光头的孩子居然有着一个如此女性化的名字——索菲娅。平日里,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们,都习惯称呼她为小光头,以至于莉娜一直误以为她是个男孩子。
“我这就去喊我爸爸过来!你看你都流了这么多血啦,一定非常疼吧!”
莉娜一脸焦急地说道,说完便转过身准备跑去寻找我的身影。
“别去啊,大小姐!咱们这些穷人家孩子的事情,还是别去打扰帕夫柳克叔叔了,他平时那么忙……”
索菲娅赶忙伸手紧紧拉住莉娜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恳求之意。
莉娜见索菲娅如此坚持,尽管心中十分担忧,但也不好再强行离开,只得无奈地回过头来,四处张望一番后,走到旁边一个小木桩前缓缓坐了下来。
“那好吧……可如果你实在觉得疼痛难忍的话,一定要记得去市政厅找我爸爸,他就在那里上班。”
莉娜一边轻声叮嘱着,一边关切地注视着索菲娅身上的伤口。
而此时,正在办公室里埋头给文件签字的我突然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哎呀,是谁在念叨我呢?”
我揉了揉发酸的鼻子,自言自语道。随后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又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那一摞厚厚的文件上,继续认真地处理起来。
阳光洒落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米哈伊尔和莉娜并肩缓缓前行着。两人各自怀揣着满心的思绪,沉默不语。莉娜那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焦虑与期盼,她一心只想着能够尽快寻到自己那位被她视为“无所不能”的父亲,也就是我。而走在一旁的米哈伊尔,则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莉娜脚上那双锃亮的小皮鞋,以及她身上那件由裁缝铺精心缝制而成、显得格外漂亮的衣服。他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羡慕之情。
小主,
忽然,莉娜停下脚步,快步跑到前方一个岗哨所前。只见她轻盈地趴在窗台之上,充满期待地向站岗的红军士兵问道:
“叔叔,请问您有没有见到过我的爸爸呀?他就在这附近工作呢。”
然而,那位严肃认真的士兵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语气坚定且不容置疑地回答道:“小姑娘,别在这里捣乱,这里可不是小孩子玩耍的地方,这里非常危险!”
听到这话,莉娜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此刻的她感到无比失落,因为除了我之外,似乎已经找不到任何人能给予她帮助了。妈妈正忙着在家中照料年幼的弟弟,根本无暇分身;姑姑娜塔莎也正在家中休息,同样无法前来帮忙。
此刻,她脑海中浮现出的唯一希望便是我从家乡带来的汉族叔叔。于是,她与米哈伊尔就这样毫无头绪地漫步于街头巷尾。突然,在路过一家小店时,透过那小小的橱窗,他们瞧见了那位叔叔正和朋友们围坐在一起打牌。
只见棋牌室内烟雾弥漫,仿佛一层轻纱笼罩其中。那些人一边大口喝酒,一边吞云吐雾,不时爆发出阵阵欢快的笑声。然而,对于年幼的孩子们而言,这样的环境显然不宜久留。
莉娜犹豫再三后,终于鼓起勇气怯生生地开了口:
“白……白先生,能不能麻烦您帮帮我?我的朋友生病了,可我爸爸还没有下班呢……”
站在一旁的米哈伊尔,则显得格外胆怯,甚至连将脑袋伸进那道窄窄的门缝的胆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