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豹骑的动作不可谓不快。然而庞德也不是草包,他放走县吏就是要吸引曹军过来,又怎么会对追兵一点准备都没有呢?事实上,在进攻卢氏县之前庞德就已经分出一千骑去乌龙山山道两侧准备滚木擂石以应对追军了。
曹真率三千豹骑在前,曹休自领两千虎骑在后,向西凉军退却的方向一路急追。部队到达山口,只见两侧山势陡峭,曹真恐有埋伏不敢贸然进入,便勒住部队派人去向曹休报告。
曹休闻言亲自来前面查看,见一道十丈宽的山口挡在前面,两旁是七八丈高的山坡,中间的峡谷弯弯曲曲,不知通往何处。
“山谷地狭,不可轻入。汝在此扎住部队,派人去两侧高地探查清楚,确定没有伏兵再走。”
曹休给曹真下了命令,回去让虎骑把甲胄穿上以防有人突袭。追击归追进,可也不能啥情况都闷头追。曹休不是第一天上战场,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丢了人事小,丢了命事可就大了。
于是曹真率豹骑在山口外扎住阵型,外围安排警戒,内部轮流下马休息。又找来二十人分成两队,分别去两边的高地侦察。
此时山顶两侧正埋伏着一千西凉兵,准备好了滚木打算砸曹军一波。不想人家没有上当,反而派了侦察队上山。这一来他们这伏兵可就伏不成了,就算人能藏,那堆放的木头和石块也没处藏呀。
这一支伏兵的首脑是庞德的堂兄庞柔,眼见敌军上山,知道偷袭不成,索性下令将这两股侦察队就地射杀。
可怜那两队士兵好容易上了山头,马都没来得及下,就听一阵哨子响,跟着就是一片箭雨,把这些家伙连人带马射了个透。战马的哀鸣与战士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迎风也能传出二三里。
“糟糕!”曹真大叫一声,果然有伏兵!急忙下令部下持盾警戒,缓缓后撤。曹休在后面听到动静,也带着虎骑贴了上来。
“敌军有多少?”曹休十分冷静,并未因此乱了阵脚。
“不知。派去侦察的二十人怕是都遭了毒手了。”
“虎骑听令,一营攻左山、二营攻右山。行动!”
曹休下了将令,虎骑的士兵很快分成两队沿着山坡杀上山顶。然而想象中的激战并没有发生,西凉军放完一轮弩箭便立刻撤走,不给敌人翻盘的机会。待两边的虎骑小心翼翼登上高地,只见到敌人准备的木料和石块,却不见一人。
“将军,敌军已退,咱们怎么办?”曹真扭脸去问曹休。
曹休点点头:“追!命虎骑沿山脊前进,豹骑随我进谷,不能让敌军跑了!”
“遵令!”
此处虽是山地,但道路平坦,马匹行走无碍。曹真答应一声,山上和山下的骑士便撒开缰绳向前追去。
那边庞柔带着手下出了山谷,与等在外面的庞德汇合。庞德没等到杀敌的信号,却看到自己人跑了出来,心知要坏事,赶忙追问:“兄长,出了何事?”
“曹军上山侦察,伏击不成,只得射杀了侦察队退回来。”庞柔如实回答。
庞德没想到曹军的指挥官这般谨慎,战机既失,只得立刻转移。
“既如此不可耽搁,彻!”
西凉军果断放弃了进攻,调转方向沿山麓迅速向北移动。虎豹骑则跟在庞德屁股后面亦步亦趋,既不全速追赶也不肯放过敌人。
一轮较量下来,曹休也不得不承认西凉军的战术指挥很有水准。他也不再寻求全歼敌军,只要片刻不停地粘住对方,使敌人无法有效补给或袭扰我军后方,自己的目的就算达成。
如此一来庞德部在河东的行动就尴尬了。在敌军的一路尾随下除了跑路啥也干不了,而在对方的地界又做不到随时补给,若照此下去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最后的输家只能是自己。
潼关这边,战局也开始变得扑朔迷离。自从西凉军占据了蒲阪津就开始加固营寨,做出一副长期坚守的样子。
“听说西凉军分兵去了长安,这是何意?”潼关之上,曹植向徐庶请教眼下的战局。
老实讲,西凉军的表现徐庶也十分意外。马超勇猛素有耳闻,但未料到用兵也如此老辣,夺取蒲阪袭扰关东这一手干得真漂亮。
“西凉军补给需从凉州转运,想必是不堪重负故而将部分兵力迁往长安,以减少运输压力。”由于缺乏情报,徐庶也只能瞎猜。
“父相此来,可有把握击败马超?”曹植更关心的还是他爹来了他该有啥表现。
徐庶看出曹植的心思,没有去预测胜负,反捋了捋胡须说起别的:“公子可还记得临别时丞相说甚来?在家为父子,在国为主臣。此两军阵前,公子只须以丞相为主帅,公事公办即可。”
曹植恍然大悟,连连拍手称是。还想细问,却听另一边闹了起来。原来是曹洪要出关攻营曹仁不准,俩人当场顶了起来。
徐庶与曹植二人过来查看,见曹洪指着西凉军大营急问:“不趁贼军加固未成出击,待其完工损失岂非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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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军将至,一切待丞相来了再说。贸然出击者军法从事!”曹仁心想就他妈你懂,回头让人揍了还不是我这当哥的替你擦屁股?
徐庶见二人面色不睦,便也来劝:“西凉军在此数月,不曾加固营垒。忽然示弱必有埋伏,曹将军不可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