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三人聊得专注,谁都没注意静怡已带着细柳进得堂来,突然在众人身后呛声。刘禅吓了一大跳,抚着心口埋怨:“师姐你属猫的么?走路全无声息,吓死我了!”
静怡翻个白眼,没好气地回答:“吓死算了。那么久不见人影,来了也不见寻我!”
细柳站在静怡身后抿嘴直笑,刘禅舔着脸伸出脑袋,隔着静怡先跟细柳打招呼:“细柳姐姐。”
然后才来哄静怡:“师姐,我这不刚来么?一来就让两位先生抓着问话,没顾上。”
张仲景和华佗也跟着附和,二老一小争相讨好这小丫头,足见静怡在医学院的地位。
“算了算了,不恼你了。我问你,几日不来,又偷跑去哪里玩了?”静怡嗔归嗔,见了刘禅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嘿嘿,还真不是玩。前几日画了幅蒸馏器的图纸,工掾在帮忙赶制,工期紧任务重,我只得去盯着。”
“蒸馏器?”静怡、张仲景、华佗三人异口同声重复了一遍,听得一头雾水。只有静怡身后的细柳压根没在意,依旧抿着嘴看刘禅。
“那是什么?要这般大费周章?”静怡的眉毛拧到了一起。
“简单的说就是用来提纯酒精的器具。”
“酒精?那又是什么?酒么?”
刘禅抬头,又见到三副与老爹一模一样的表情,就差把“听不懂”三个字写脸上了,只得再科普一回。
华佗听说酒精能够消毒,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当真!?这、这酒精,当真能够抑制感染?”
“待制成了给先生送些来,先在动物身上试试,便可知功效。”
“好!好!”华佗连声说好,有些语无伦次。
给人开刀,最怕的就是伤口感染。华佗为此不知熬白了多少头发。现在说有能够防止感染的药物,那他还不如获至宝?
张仲景虽没开过刀,但溃烂伤也医过不少,自然也知道其中的价值。眼看这个小徒弟越来越出息,老人看向刘禅满眼都是宠溺。
静怡可坐不住了,拉起刘禅就往外走,嘴里嚷嚷着:“那你还在这儿磨蹭什么?走!现在就去工掾,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那个什么器做的如何了。”
刘禅慌忙拉住衣袖,大声求饶:“别急呀师姐。浇筑模具哪有那么快?有月姨帮我盯着呢,否则我也抽不开身来这儿呀。”
张仲景板下脸,伸手拉住孙女:“静怡,不可胡闹!有诸葛军师主持、有工掾操办,岂能误了大事?禅儿许久不来,留下吃过晚饭再走。细柳,同后厨说一声,晚上多加几个菜。”
细柳答声“诺”,乖巧地退了下去。静怡又拉住刘禅的衣袖,缠着非要解释什么叫蒸馏,以及酒精为何能抑制感染。刘禅被问的直抽抽,心想这时代也没有显微镜,我跟你普及微生物,人家还不得不拿我当神经病抓了?
陪师父用过晚饭,静怡说啥也不肯待在学院了,非要和刘禅一起去找黄月英,商议制作人体模型的事。张仲景拗不过孙女,只得随她。
于是刘禅又带着静怡和细柳来到孔明府上。黄月英见到静怡,简直比看到刘禅还要宠爱,拉住小丫头的手便不肯松开。静怡也没了在学院的刁蛮,乖巧得像只小猫,模样确也惹人怜爱。
“月姨,我们找您有正事,要不先放开师姐,听我说说?”刘禅忍不住插嘴。
“哟!你这小阿斗,月姨抓一下你师姐的手,你还不乐意了?”黄月英被逗得不轻,几乎就要前仰后合。
“月姨,别听他的。他这是嫉妒。”静怡也不站在师弟一边,害得师弟满脸尴尬。
“好吧好吧,有正事还不快说?”黄月英不忍再逗孩子,放开静怡,正色问道。
刘禅也严肃起来:“医学院要开设外科,想请工掾帮忙做一副人体模型用作教具。事关重大,这个忙您可得帮。”
黄月英未置可否,先捂嘴笑:“你这娃娃,先前工掾也就做些修修补补的小活儿。你回来没多久,给咱们揽了这么多差事,弄得人手都不够用了。你还嫌不够乱,又来加任务。”
人手不够是实情,但制作模型这事又不忙赶工,黄月英一通诉苦,主要还是逗孩子。
刘禅心知月姨是在揶揄,咧嘴笑笑便了。一旁的静怡却当了真,反手拉住黄月英,急忙争辨:“月姨,这是左将军亲定的事,人命关天,您可不能不管。”
黄月英挺享受静怡的反应,刮了一下她的小鼻梁,笑言:“你就知道帮阿斗说话。看在静怡的面上,交给我吧。”
黄月英说到做到。
一个月后,微缩版的蒸馏器顺利完工,工掾又拿着刘禅给的图样开始做起人体模型来。
当然,刘禅也没少给工掾帮忙,顺手设计了许多此前从未见过的工具。诸如游标卡尺、量角器之类,直惊得一众工匠掉了下巴,可把李譔给乐坏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些工具的价值也只有内行才能了解。
医掾也正式挂牌,张仲景、华佗以及医学院的四十名学员全都正式列入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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