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也笑,轻声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公瑾暴毙,死的不明不白,吴侯竟丝毫不做调查,此事可正常?”
费祎这才警觉,瞪大眼睛问:“军师,你是说——?”
庞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拐了个弯:“主公尝与吾谈起公瑾,问及当日樊口会面,吾是否曾建议公瑾对主公下手。”
费祎不知庞统提这事有何用意,不过他也好奇,跟着问道:“是啊,可有其事?”
“有,但公瑾以战事为重未曾采纳。主公道,非不知孤身而入樊口乃是险棋,迫于形势不得已耳。而后叹曰,‘公瑾文武筹略,万人之英,顾其气量广大,恐不久为人臣耳’。赤壁大捷,周郎威声远着,曹操亦疑其有僭越之心,乃使九江蒋干来说。”
费祎这回听明白了,看看左右没人,小声问:“军师之意,是吴侯疑周瑜有二心,才——”
庞统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悠悠言道:“此事又无凭证,但以利害论之。我观东吴动静,大概吴侯不久便要整顿将领、掌控军队。若主公此时提提条件,吴侯多半会仔细掂量。”
费祎连赞妙哉:“军师,莫如在下先回公安,将此间情形报之主公。”
庞统点头应允,命费祎乘船先回,他独自留下参加周瑜的葬礼。
费祎带回的消息太重要了。为防止走漏消息,刘备只叫了孔明前来商量。孔明听了庞统的分析,思之良久,拿出荆州地形图铺开来,指着地图进言:“主公,今我军守在荆南,云长守在江夏,中间隔着江陵。不如向孙权上书,要他让出江陵,我军便可连成一片,大为有利。”
刘备心想好是好,可孙权又不是傻子,江陵是周瑜围困一年才拿下的,他哪能动动嘴就给你了?
“江陵重地,孙权岂肯轻易放手?”
“主公勿虑。我与江夏隔着江陵,江东与江陵同样隔着江夏。彼此半斤八两,东吴一样头疼。若吴侯不愿放手,不妨以江夏换取江陵。则两家都少了一块心病,想必东吴不会拒绝。”
费祎闻言忍不住也开了口:“另外,湘水以东不少土地被吴军占据,当要求吴军撤走,由我军接防。”
“嗯,好。那便等鲁子敬上任,吾再给孙权修书。”听了二人的建议,刘备心想不要白不要,试试又不花钱,一口答应下来。
周瑜病故的消息传到北方,曹操还在邺城。听说周瑜死了,曹操大笑:“周公瑾文武双全,奈何天不假年,吾去一劲敌矣。”
当即宣布,提前出发,启程返回许都。
许都的刘禅这时候还在琢磨怎么跟大姐碰头呢,忽然听说曹丞相带着大军回来了,刘禅不由叫苦。不是说好去一个月么?这怎么才半个月就回来了。曹丞相回来了,那不用说曹纯也得回来。曹纯回来了,府上的守备必然加强,邓艾再想趁夜潜入可就有危险了。
正在愁眉苦脸,下人送来一封请柬。打开一看,竟是曹纯亲手写的,邀刘禅晚上去曹府赴宴,感谢救子之恩。
刘禅心想王夫人倒是说话算数。既然如此,不去白不去,没准还能跟大姐见上一面。
到了戌时,如约来到曹府,许管家已等在门外。见了刘禅,比平日更加殷勤。
“金神医,我家老爷已在堂上备好酒菜、等候多时了。请随小人来。”
刘禅拱拱手,跟着老许到了正厅。见正对面主位坐着一个大汉,四十岁上下,体格健硕,身材魁梧。脸型和五官与曹演有五分相似,想必就是曹纯了。
左右分别坐着王夫人与曹演,都朝刘禅点头示意。曹纯离席站起,向刘禅躬身施礼:“神医救了犬子,大恩铭感腹内,他日必当相报。”
刘禅心想别客气,方正麻翻他的也是我。面上却诚惶诚恐,还礼道:“将军言重。此吾分内之事,何必言谢。”
“救命之恩,岂得不谢?神医请入席,边吃边谈。”王夫人也发了话,刘禅谢过,去席位上坐下。
曹演对老爹说:“金神医针灸之法当真神奇,仅以银针刺入肌肤,便可治病。”
“哦?还有这等神技?”曹纯闻言看向刘禅,似乎挺感兴趣。
刘禅无奈,给他三人科普了一番经络知识,而后说:“丞相头风,亦是经络不通所致,故用药效果不佳。以针灸试之,颇为见效。”
刘禅给丞相看病的事曹纯自然清楚,于是众人再拍一通马屁。刘禅嘴上说着话,眼睛却在四下寻找大姐。找了一圈没见到人,曹纯似乎看出什么,问道:“神医似有心事?”
“呃?”刘禅正看得出神,忽听曹纯发问,没反应过来:“将军说什么?”
“神医心不在焉,可是有事?”
“哦!没有,没有!在下只是在想,将军既回了许都,想必冲公子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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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然。几位公子都已返回。”
“子文兄也回来了?”听到这话题,曹演来了兴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