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怡看看刘若蝉,与若娟有五六分相像,颇觉亲切。冲她微微点头,上前拉住若蝉的手,问王夫人:“就这位姐姐与我去吧。”
王夫人点头应允,刘若蝉欠身答声是,两人拉着手走出房间。两只手牵在一处,刘若蝉只觉一股暖流直入心底,一股终于找到亲人的冲动,惹得她内心一阵阵悸动。
“姐姐勿忧,阿斗就是金神医。我们来此专为接你回去。”静怡看附近没人,小声给若蝉交底。
刘若蝉本以为是父亲派的人来,听说是阿斗吃了一惊。金神医救了曹演这事府内早已传遍,现在得知这是弟弟为救自己所为,不禁落下泪来。
“阿斗都成神医了!爹和娘可还好?”
静怡怕她激动,不敢实说,轻声细语劝慰:“此间不是说话的地方,姐姐忍耐一阵,待出去再细说。”
刘若蝉才发觉自己失态。慌忙擦了眼泪,破涕为笑:“妹妹叫静怡吧。烦你转告阿斗,他自己安危要紧,万不可为我冒险。你们都要小心!”
静怡点头,进房开好药方,交给若蝉。再冲她笑一下:“姐姐,我回去了,过几日阿斗来,设法再来相见。”
若蝉点头,拿着药方回去找许管家。静怡不再耽搁,也不等人来送,自己出了府门坐上马车,叫王双速回益汉堂。
回到医馆,刘禅已经在开门做生意了。静怡给他一个眼神,刘禅明白已经跟姐姐联系上了,心里一片灿烂,还了静怡一张笑脸。
两人忙到中午,不见邓艾、孙尚香回来,便与王双一起在刘禅房里用饭,静怡这才把经过详细讲了一遍。
刘禅虽是急切想见大姐,却也知道这不是急得来的事,心里感觉翻江倒海也似,整个人坐卧不宁。
“阿斗,别着急。你来许都这么久,现在有了姐姐的下落,更当谨慎。万不可现在出了纰漏,功亏一篑。”静怡看出师弟的心态,好言劝慰。
刘禅深呼吸几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答道:“师姐说的是,我不急,不急!我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把姐姐从曹府救出来!”
这话没什么说服力。别说静怡,连王双都看得出刘禅的急不可耐。毕竟要在许都从虎豹骑督的府邸抢个大活人出来,不说是水中捞月,起码也是镜里摘花。
吃罢饭,静怡死活不让刘禅去大堂,把他留在房里,自己一个人去前面开号上班。
刘禅只得听命,老老实实把自己关在房中想辙。到了晚上,邓艾与孙尚香回来,两人把附近的马市逛了一圈,先摸了摸行情,回来跟众人商量。
正说话时,有人来报说徐庶有请。刘禅知道有事,拿上药箱与王双、邓艾一起驾车去徐府赴约。
进门见过徐母,徐庶把三人领到偏房,摆上酒菜一起吃饭。
“军师,找我们来此,可是有事?”刘禅知道徐庶是个精细人,不会无缘无故来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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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庶点点头:“公子,不急,吃完再说。”
这正合王双的心意,一顿埋头猛吃,将酒菜一扫而空。刘禅则把若蝉在曹纯府中的事告诉了徐庶,请徐庶也帮忙出出主意。
酒足饭饱,佣人撤去餐具,奉上茶水。徐庶才从书架上拿下两卷竹简,递给刘禅。刘禅打开一看,却是两篇文章。都是他以前背过的,一篇是曹植的《铜雀台赋》,一篇是曹操的《自明本志令》。
刘禅展开铜雀台赋,身世变换,再读前文,感慨良多。不由出声吟诵。
“从明后而嬉游兮,登层台以娱情。
见太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所营。
建高门之嵯峨兮,浮双阙乎太清。
立中天之华观兮,连飞阁乎西城。
临漳水之长流兮,望园果之滋荣。
仰春风之和穆兮,听百鸟之悲鸣。
天云垣其既立兮,家愿得而获逞。
扬仁化于宇内兮,尽肃恭于上京。
惟桓文之为盛兮,岂足方乎圣明!
休矣美矣!惠泽远扬。
翼佐我皇家兮,宁彼四方。
同天地之规量兮,齐日月之晖光。
永贵尊而无极兮,等年寿于东王。”
一篇读罢,莫说徐庶和邓艾听得入神,就连刚刚识字的王双也陶醉其中。
“军师,看来铜雀台盛会,三公子曹植出了风头了。”
“岂止是出风头,这一篇赋以齐桓、晋文来比曹操,称霸之心溢于言表。曹操读了此赋,爱不释手,当场赐曹植府苑一座,金千两。听闻许多观望之人都有了依附三公子之意。”
刘禅笑道:“倘如此,只怕大公子不会太舒服。”
徐庶点点头,接着说:“曹丕闭门两日,不知在做什么。总是对付曹植便是。”
“这么一来,曹操诸子之间的矛盾将逐渐摆上台面,内耗也将开始。”
“不错!”这才是徐庶要说的重点:“许都内斗剧烈之时,便是荆州扩张势力之日。”
“不止是曹丕和曹植,还有个曹冲。”刘禅这才把自己鼓动曹植地方包围中央的事和盘托出,听得徐庶和邓艾暗暗称奇。
“公子,此事太——过冒险,万一曹冲向曹操告——发,公子便危险了。”
邓艾没想到小公子如此雄才大略,现在就开始布局曹营内部的混乱,对刘禅佩服得五体投地,同时也担心他的安危。
“这事我也想过。曹冲是死过一回的人,朝不保夕,惶惶不可终日。给他一根救命稻草,焉有不抓之理?这才敢放胆相劝。”
徐庶也点头:“公子,此事大妙。若曹丕与两个兄弟各拉一座山头,北方势力一分为三,这可就是袁绍诸子的再现啊。”
“我估计曹植斗不过曹丕。军师最好能暗中相助曹植,免得他太早败下阵来,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公子不必多言,徐庶自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