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管家哪敢不依,忙不迭地说好:“有何不可?神医且随小人去院中走走。”
刘禅打着散步的幌子,一点点往中院挪,寻思着能不能找到邓艾提到的那间房。可走了一圈也没看出端倪。许管家跟得累了,赶上前问道:“神医,咱们走了好一会儿了,是否回去看看少爷?”
“也好。”刘禅只得作罢,随他回到曹演房中。
“金神医,谢神医救命之恩。”曹演躺在床上,身体没什么力气。显然是王夫人给他讲了经过,故此向刘禅道谢。
刘禅摆摆手,对王夫人道:“公子这毒已解得七七八八,体内虽还有些残毒,却无性命之忧。尚需时日慢慢清除,急切不得。夫人大可以放心,在下这就告辞了。”
王夫人忙说:“既是余毒未清,还请先生彻底治好小儿。”
“这——”,刘禅故意摆出个迟疑的姿态,以退为进:“夫人,实不相瞒,益汉堂每日上门的病人太多,师姐一人忙不过来。再来只怕——”
“啊!我知道神医事多,只是小儿既为神医所救,怎能放心旁人?还望神医费心,我们愿意诊金加倍。”
“唉。既如此,我两日后再来。公子这两日宜卧床静养,不可剧烈活动,以免毒性扩散。”
这话当然是胡诌,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免得他们动了找别人的心思。王夫人听神医答应负责到底,那还不说啥应啥?于是刘禅告辞出来,由许管家安排车将他送回医馆。
回到益汉堂,前面已结束了看诊。众人全都聚在刘禅房中等他消息。进了房,屏退下人,刘禅才将曹府的经历给大家讲了一遍,这第一步的行动可算是完美收官。
孙尚香松了口气,说起城外的情形。那中了奖的七户人家直到医生上了门才相信天上真的掉下了馅饼。非但免费问诊,连药钱人家都包了,这不是活神仙是啥?
“虽说顺利进了曹府,但里面地大人多,要找到大姐也不容易。下次邓大哥随我同去,留意一下那晚的房间,找找线索。”
邓艾点头:“公子放心,曹府的结——结构我看过一遍,已记得大——概,再去摸一趟必然事——半功倍。”
“好,今日就到这儿吧。师姐,今天辛苦你了。”话到最后,刘禅不忘安慰一下师姐,让没能参与行动的静怡宽心不少。
“坐诊是我本行,不辛苦。”静怡启齿轻笑,模样颇为俏皮。
两日后,刘禅带着邓艾如约重访曹府。许管家出门相迎,把二人引到大堂。
王夫人正在堂中等候,见了刘禅竟率先行礼:“神医如约而来,妾身谢过了。”
刘禅慌忙还礼:“夫人折煞小子。敢问公子这两日可见好转?”
“好多了,听您的这两日都没下床,就让他静养来着。”
“如此甚好。在下还是先去看看,再来回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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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
二人跟许管家又来到曹演房间。这两日可憋闷坏了曹演,想起来跑动又怕残毒复发,又在寻思谁会对自己下毒,心里面七荤八素,好不难受。
“少爷,金神医来了,给公子接着治疗。”许管家轻轻推开房门,探头进去对曹演说。
曹演点头:“请神医进来吧。”
刘禅见门窗紧闭,心想自己怕露馅编的瞎话他们竟然还在严格执行,可想而知是给吓成了啥样。
刘禅进了房门,许管家和邓艾则守在门外,随时听候吩咐。
曹演这年纪的孩子最是好动,此刻想动又不敢动,心里憋屈的都上了脸了。
刘禅看了心领神会,心中暗暗好笑。
诊过了脉,刘禅取出银针,在火上烤炙。
曹演看着新奇,忍不住问道:“金神医,您烤这银针作甚?”
“这叫针灸,刺激体内阴阳循环,加速吸收毒剂。公子,请脱去上衣,躺平。”
曹演依言脱了上衣平躺在床上。刘禅给他做了一套理疗针灸帮他下火,虽不治病,却也舒筋活血,对身体只有好处。
曹演头一次看见这种医术,心想不愧是神医,竟然药都不用开,扎扎针便可解毒。有他在,今后可是不怕人下毒了。
扎好了针,刘禅让曹演放空心思安静睡会儿。又对门外说:“邓兄,许管家,曹公子正在清毒,半个时辰之内不要来打扰。你们先去别处吧,不必守在这里。”
邓艾答一声诺,知道这是在给自己制造机会。对许管家一拱手,放慢了语速缓缓说道:“许先生,既是我家少爷吩咐,咱们就四下走走吧。”竟一个磕绊都没有。
许管家当然不知邓艾口吃的毛病,闻言笑答:“好,那小人便陪邓先生四下走走,先生若累了,也可去偏厅歇着。”
邓艾说不累,便由管家领着又一次参观起曹府来。他记性本来就好,再走一趟,差不多已经知道了那间房子的所在。
几乎是在邓艾的导航下,两人到了那间房子跟前。邓艾定睛观看,确定是这里,开口问道:“许管家,进去坐会儿,可好?”
许管家有点意外,赶忙摆手:“邓先生,这是府中丫鬟的房间,咱们进去多有不便。先生若累了,小人领先生别处休息。”
“里面有人?”邓艾故意问。
“没人没人,这屋里的丫鬟都是伺候夫人的,白天都在夫人房里。”
“也好,烦劳您领路,在下着实得歇歇。”
这几句话,邓艾提前不知练了多少遍,这才能顺顺溜溜地说出口,不曾漏出破绽。
许管家嘴里忙不迭地说好,领着邓艾去了客厅,又命下人奉茶,陪他边喝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