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把祖孙二人都给惊住了。张机呆了半晌,一脸疑惑地看着阿斗,问道:“公子,你如何得知老夫表字?”
阿斗一听真的是张仲景,顿时心花怒放。心想我如何得知,只要是中国人怕是没人不知道吧?这运气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呀,昨晚给老爹这一顿大忽悠,不但弄回来个凤雏,还顺手抓着个医圣,赚大发了。
张机,字仲景,南阳郡涅阳县人。妥妥的医圣!
他的着作《伤寒杂病论》记载了大量有效方剂,确立了六经辨证的治疗原则,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从理论到实践、确立辨证论治法则的医学着作,对中国医学史的影响可用开天辟地来形容。
这样的人让我碰上了,怎能把他放跑?
阿斗当即起身,就在车上朝张仲景跪下磕了个头:“仲景先生,阿斗愿拜先生为师,学习医术,请先生收下弟子。”
这一下太过突然,把张仲景和静怡小丫头都给整懵了,张机愣了半天,才磕磕绊绊地问:“公子,你是左将军之子,将来要治理一方的,为何却要学医?”
静怡心想爷爷你是让这孩子给吓傻了吧,人家小孩还跪在那呢,你不先让他起来,却先问他为啥学医?想到此,静怡拉起阿斗,跟爷爷问了同样的问题:“对呀,你学医干嘛?”
阿斗垂下头,又恳切地抬头看向张机,答道:“往近了说,我想治好母亲的病;往远了说,我想天下人都能有强健的体魄,不再受疾病的折磨。”
张仲景闻言叹了口气,沉默不语。心想孩子呀,这世上的事哪有你想的这般简单?老夫行了一辈子医,又能救助几人?这世上还不是灾患不消、艰辛处处?
静怡倒是有些感动,轻轻拉着爷爷的袖子,小声说:“爷爷,要不,你就收下他吧。”
爷爷没有说话。马车已停住不动,车外传来赵云的声音:“公子,张先生,馆驿已到,请先生下车。”
张仲景看着阿斗,心里五味杂陈,道:“公子,你有此志向很了不起,但学医之事需左将军应允,老夫不能擅自答应。来日去府上给夫人瞧病,问过将军再说罢。”
说罢,拉着静怡下车。小姑娘回头瞄了一眼阿斗,笑言:“放心吧,爷爷医术高明得很,夫人的病会好的。”
要说左将军刘备,为了儿子也是够拼了。八九百里的驿路,一行人马不停蹄跑了两天才到,为了来见个酒鬼,累的跟三孙子似的,你说这孩子坑爹不坑爹?
到了县城,刘备也不等通传,拿出左将军的令牌一路通行无阻,直接就到了县衙里。不来还好,一来这火更大了。人家赵范没冤枉好人,这县令可不是“终日饮酒,不理县事”么?公文都堆得齐案高了,县令还不见人影呢。
“耒阳县令何在?”刘备板着脸,问身后跟着的县吏。
县吏见左将军这副表情,哪敢隐瞒?就把龙县令到任后从不理政,每日喝的酩酊大醉的履历全给抖了出来。刘备心说儿啊,你让爹在马背上颠了两日,就为了给爹定义一下啥叫真酒鬼么?托你的福,爹今天还真长了见识了,这就是真酒鬼呀!
左将军压着火,坐到堂前,命亲随立刻将县令找来问话。两个随从应一声是,由县吏领着离开了衙门。刘备就手拿起积在地上的公文,看了起来。
时候不长,一个身材低矮、样貌丝毫也不英俊的书生被随从们架着来到堂前。刘备看此人模样,心中不免打鼓:“这人长成这样,还能被选为县令?”
那人到了堂前,见堂上坐着人,他也不问。走上前坐到桌案对面,随手拿起一卷公文,在案上铺开了,笑问:“耒阳百里小县,些许公务,竟有劳左将军亲自辗转千里,罪过!罪过!”
刘备不由好笑,心想这人虽丑,说话还挺有意思。于是耐着性子问他:“若非阁下不理县事,备又何须跑这一趟。”
那人闻言仰天大笑:“些许小事,何须放在心上?曹操、孙权吾视之若掌上观文,区区县务,须臾可了。将军少坐,待吾一一发落。”
说罢,就背坐在堂前,面对着刘备将那公文一个挨一个打开处理。见他一手执笔、一手取卷,口中发落、耳内听词,不消半日,把那积攒了百日的事情料理得清清楚楚。
事罢,随手将笔一扔,对刘备笑道:“将军亲至,可见所废何事?”
刘备这才正容,心想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我那个三岁的儿子可真神呀,这样的奇才若非我亲来一趟岂不是妥妥地要错过?想到此,刘备惊得一身冷汗,赶忙起身走到堂下,认认真真敬了个礼,道:“刘备愚钝,肉眼凡胎,竟不知小县之内隐有大才。使先生明珠蒙尘者,备之过也。”
那人见刘备如此客气,也收敛了戏谑的表情,起身正色还礼:“襄阳庞统,闻将军之名来投。不想被委以小县,故此放浪形骸,请将军勿怪。”
“啊?谁?庞、庞统?尊驾可是凤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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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乡野戏称耳,将军不必在意。”
“哎呀!勿怪小子必令我亲来,却原来是凤雏先生在此!先生,你可让刘备找得好苦啊!怎么先生竟化名龙广,在此做了县令?”
庞统闻言一愣:“什么小子?何人知我在此?”
刘备现在心情实在太好,拉起庞统的手再不肯松开。命人立刻准备酒菜,两人对饮叙话。刘备才将前日阿斗非要自己来一趟耒阳的事学给庞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