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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直先生,请用茶。”因为没有佣人,刘琦只能亲手为徐庶奉茶。
“谢公子。”
“江夏之事,左将军知之否?”
“知之矣,但不知刘荆州作何打算。”
“唉,今日议事,群臣力主分兵江夏。蔡瑁却言各处兵力吃紧,无兵可调。蒯越遂建议将襄阳守军调往江夏,父亲尚自犹豫,未知结果如何。”
“此即左将军所以遣庶来此。”
刘琦闻言来了精神:“哦?莫非叔父有何良策?”
徐庶点点头,没有马上回答,先喝了两口茶,才缓缓说到:“公子可知令尊为何迟迟不愿调走襄阳守军?”
“襄阳乃荆州首脑所在,岂可无兵防守?”
“此其一也。”
“莫非还有其二?”
“魏延受蔡瑁打压多年,刘荆州令其执掌襄阳防务,其意不言自明。令尊这是在为公子布局,徐徐削弱蔡氏,以图公子顺利继位。”
“啊?”刘琦这才恍然大悟。
徐庶接着叹了口气:“然而蔡氏之中亦有智能之士,江夏之乱,便是妙招。”
“什么!?这不可能!”刘琦这下彻底震惊了,不是他对蔡瑁的人品有多期待,而是他实在想不出他们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有啥好处。
“公子试想,蔡瑁擅权多年,唯独江夏水泼不进。今黄祖受戮,令尊去一臂膀,若再将魏延调走,你父子岂非皆落入蔡氏之手?”
刘琦这才了解到情况何其危急,急得一下跳了起来,左摇右晃,惊得满头大汗。他颠三倒四了半天才又想起徐庶来,慌忙在徐庶身边坐下,拉着徐庶的衣袖询问对策:“若如此,我当如何?”
徐庶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公子,蔡氏这一招等于摊牌,刘荆州也无力回天矣。之所以迟迟不愿调走魏延,实在是为公子安危挂怀而已。”
“父亲——”,刘琦痛哭失声,感到一阵虚弱。如果连自己这个名震天下的老爹都斗不过蔡氏,他又还有什么希望。
徐庶默默地喝着茶,任由刘琦哭罢,出言劝道:“如今之情势,公子之安危,令尊之安危,荆州之安危,全在公子一念之间。”
“先生此话怎讲?”刘琦听徐庶的语气还有挽救的办法,不觉抬起头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问。
“公子,襄阳已是危局。公子若恋栈于此,非但难以自保,恐还将遗祸于令尊。为今之计,公子何不主动上表,领兵前往江夏避祸?”
刘琦闻言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一旦离开襄阳就意味着主动放弃荆州的继承权,蔡瑁绝不可能再把他请回襄阳来继位的,就算请他也不敢来。
“公子知重耳申生之事乎?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刘琦前思后想,的确没有别的出路了,无奈长叹一声:“唉——,事已至此,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大公子也无须灰心,在庶看来,公子便是到了江夏,也未必不能有所作为。”
“哦?请先生指教。”
“公子试想,若留在襄阳,蔡氏绝不会罢休。一计不成再生二计,不死不休,你兄弟二人将永无宁日。荆州北有曹操,东有孙权,若得知襄阳内乱,岂会袖手旁观?届时外有虎狼内有蛇蚁,公子即或坐领了荆州,又如何能够稳坐大位?”
刘琦听徐庶这样分析,觉得很有道理,不由点头深思。
“公子避开襄阳,远去江夏,东可威慑孙权,令其不敢西顾。北可保全襄阳稳定,曹兵若来亦可全力抵抗,如此荆州可以保全矣。待来日北方有事,无暇南顾,荆州解了外患,公子再以嫡长子身份登高一呼,重夺荆州亦非无望,何必内耗于一时?”
这句话算是彻底把刘琦说服了,当即转悲为喜,抹了抹眼泪,有点难为情地向徐庶施以谢礼:“谢先生金玉之言,刘琦这就上书请去江夏驻防。请先生代琦向叔父致谢,救命之恩,琦至死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