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东西两岸都是人,黑压压的大概有好几千。但是看样子不是正规的军队,各种服饰都有。有的人甚至拿着锄头。还有一些妇女和儿童,皆是衣衫褴褛。
好多人看起来都是一副皮包骨头的样子。
高文采急道:“先过河,我来开路!”言毕,抡起他那两柄流星金瓜锤,发了一声喊,踩着水,朝着河流东岸发狂也似冲了过去。
东岸的人觉得自己人多,一个劲儿吆喝,还有二三十人拿着刀、棍棒、叉秸秆的叉子迎着高文采冲了过来。
高文采面露冷笑,忽然大吼道:“挡我者死!”双臂运劲,两柄流星金瓜锤飞了出去。对面二三十人中有人不知道厉害,举起手中的刀试图去砍流星锤。
咣当一声 ,那人手中的刀断成两截,手臂剧痛,再也抬不起来了。高文采从河中一跃而上,趁机把住了岸边一块空地。对面其他人见势头不对,不再嚣张。
高文采当然不是莽夫,在没有搞清楚状况前,他绝对不会出手杀人。否则激怒了对方,他高文采和十八名死士再怎么勇猛,对方一人丢一块石头,他们就挡不住。
曹化淳低声道:“大家加快!速速上岸!”
“马匹先上岸,挡着他们!”
岸边这群人虽然人数众多,但一看就不是什么硬角色。十八名死士那都是见过大场面的,这些乌合之众他们一点不虚,纷纷抽出腰刀,催动着战马很快上了岸。
他们一上岸就用马匹构建出了临时的防线,对面的人即便想冲过来,也得费一番功夫。
佟雨荷紧紧跟在太子朱慈烺身后,生怕对面这几千人马上就要冲杀过来。曹化淳在她耳旁低声道:“佟姑娘,你踩到殿下的脚了。”
佟雨荷赶紧松开脚,“不好意思,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曹化淳心中叹了一口气,老天保佑,这个姑娘她不傻,可是怎么每个动作都感觉迷迷糊糊的,以后可千万别成了大明的太子妃。我大明朝自从太祖爷开始,皇室后代就没有出过傻子。
……。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挡路?”高文采声若洪钟,先声夺人。
“你们又是什么人?”对面人群中一个精瘦的汉子反问道,此人蓬头垢面,满身泥土。
“你管我们是什么人?这条淄河是你家的不成,我们路过此地,还不让过河了?”
“准备战斗!擒贼先擒王!”高文采决定彻底击垮他们的气焰,指着那名精瘦的汉子说道。
十八名死士也都是机灵鬼,齐刷刷翻身上马,从背后拿出弓,张弓搭箭,作势就要进攻。
“在下金慎宽,莱州副总兵杨威麾下游击将军!奉杨副总兵之命在此地收拢饥民。”
高文采仔细看时,只见金慎宽身上果真穿的是大明游击将军的服饰,但是因为全身实在太脏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了。
“原来是张将军。”高文采拱手施礼道。
“饥民?山东境内,还没有大规模出现闯贼,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饥民?”
“敢问阁下是?”游击将军金慎宽追问道,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太子朱慈烺、曹化淳、佟雨荷等人。
“可否借一步说话?”高文采将流星金瓜锤放到了马鞍上。 他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透露太子的身份。
金慎宽那边毕竟人多,所以根本不怕高文采使诈。他丢下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高文采身边。
“我等的身份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说你是杨威副总兵麾下游击,敢问凭据何在?”高文采问道。他故意将杨威的名字用很大的声音说出来,想让后面的曹化淳辨别一下。
曹化淳努力在脑海中搜索有关杨威的记忆,可是毫无印象。毕竟他离开权力中枢很多年了,要说朝廷大员、各大边镇的总兵官他当然印象,可是莱州地方一个小小的副总兵,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再说自从他离开北京回到天津后,朝廷人事任免频繁,他根本就看不到任何邸报信息。每次只能去天津地方官府上借阅。况且军队将领的任免,一般都是内阁、兵部、五军都督府的人操作,连邸报都不会发。
金慎宽指着高文采身上的绣春刀说道,“阁下是京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