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圆阵!”陈九畴剑锋回转,亲兵立刻吹响牛角号。这支自己亲自训练的骑兵如旋涡般收拢,外围竖起包铁盾牌,内侧长枪如林指天。几乎同时,两侧箭雨倾泻而下,叮叮当当打在盾牌上。
战马嘶鸣声中,陈九畴突然瞥见敌阵后方飘着一面猩红狼旗。持旗者是个戴金环耳坠的壮汉,正用他们自己语言高声呼喝。
陈九畴脑中闪过肃州谍报:土鲁番大将达苏也,擅使双弯刀。
“王虎!带五十亲士跟我来!”陈九畴突然扯下大氅,露出内衬的鱼鳞细甲。他夺过一杆钩镰枪,枪尖在雪地上拖出火星。亲兵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自己的巡抚骑着战马已经箭一般射向狼旗所在。
达苏也显然没料到明军主将会亲自突阵,匆忙间举刀相迎。双刀与钩镰枪相撞的瞬间,陈九畴手腕轻抖,精钢打造的枪头突然分裂成三支倒钩,牢牢锁住对方兵刃。这可是自己舞枪弄棒之时突发奇想让工匠给自己打造的“蝎尾枪”,杀了不少吐鲁番人了,今日正好杀个大将。
“大明疆土,岂容尔等畜牲践踏!”陈九畴暴喝一声,枪杆顺势下压。达苏也被迫后仰,露出咽喉要害。电光石火间,一柄飞斧擦着巡抚耳畔掠过,斩断了狼旗旗杆。原来王虎已带人杀到,用链锤砸翻了护旗的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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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旗倒下的瞬间,土鲁番骑兵出现了片刻混乱。陈九畴抓住战机,钩镰枪横扫千军,硬生生在敌阵中撕开缺口。明军本阵见主帅得手,立刻变阵冲锋,两千把马刀映着雪光,宛如银龙出海。
达苏也见大势已去,慌忙之下便要走脱,王虎还要再追,却被陈九畴拦着道:“穷寇莫追,今日也是我立功心切,险些铸成大错。”
陈九畴望着吐鲁番人逐渐远去,心下一叹,便道:“回甘州!”
是以肃州告急,皇帝以威武大将军召内阁王琼、王宪、秦金、张仑,都督江彬、王守仁、郭勋与御前议事,经秦金建议,皇帝命发太仓银十五万给其军饷。
御前张仑奏请皇帝可差王守仁选拨团营精骑六百,择把总骁健者三人统领,官赏银五十两,军五两,随新建伯王守仁西征。
王琼道:“西有客兵外四家,谷大用领之四千,又有巡边都督许泰,何必再差都督!”
皇帝听从了王琼的建议。
不久谷大用、陈泰会本上奏,将陈九畴之功一一表述,皇帝闻言大喜,论功,进副都御史,仍任巡抚,同时赏赐金币,
正德十九年十月,陈九畴上言:“番邦贼人之所以敢入侵,是因为我们接受他们的朝贡,而放纵他们的商贩往来,使得熟悉虚实也。写亦虎仙叛逆的阴谋已经暴露,却还向权贵之门输送财物,转蒙宠幸,朝廷岂能以犯边之寇,为来享之宾。边臣怵利害,拱手听命,致使归附内地的番人相互勾结、引导,才发展到如今的局面。以至于今。今即不能如汉武兴大宛之师,亦当效光武绝西域之计。先后入贡未归者二百人,宜安置两粤,对那些有叛逆迹象的人施以刑罚,则贼内无所恃,必不复有侵轶。倘更包含隐忍,恐河西十五卫所,永无息肩之期也。”
疏入,朱厚照收到了奏本后,决定召见杨一清参加御前会议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