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燕王殿下将所换牛羊分发给百姓,并未据为己有,可见并无私心,而眼下燕城耕种劳力已经解决,日后牛羊可自行繁殖,也就不在需要跟鲜卑人再换取牛羊了。
这盐巴吃完也就没了,也算不上动摇国本,皇上可下旨令燕王殿下不得再向外族私售盐巴,另外需将练盐之法上交朝廷,将功补过。”
刘文达当然不是为了保护燕王,他的目的是让制盐之法,只要炼盐之法到了朝廷,就自然会交到户部手里。
而户部左侍郎刘尚进是他刘家子弟,那就等于到了他刘家手里,薛庆虽然是户部尚书,但是薛家没有临海,而紧邻沿海的刘家自然就是最后的受益者。
赵无疾听完刘文达的奏述之后,也明白他的小心思,但这不重要。
赵无疾嘴角露出一丝不宜察觉的笑容,随即说道:“嗯,各位爱卿所言皆有道理,国朝法度不能废,燕王未经朝廷允许,私自与外族交易,必须严惩.....
听到此处,大殿当中薛、张、戴三家的官员子弟都露出了一丝喜悦之情,只是还没等他们笑出来,赵无疾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不过,燕王所创海水制盐之法,确实旷古烁今,能极度缓解我大夏盐矿不足之问题,
且燕王所换得的牛马羊群并未私自占有,而是分发给了百姓,可见其爱民之心。
刘治传旨:令燕王将练盐之法上交朝廷,责其闭门思过,熟读大夏律法。”
“老奴遵旨。”
赵无疾刚说完,就见大殿之上吏部右侍郎张据跪倒在地,叩首道:“皇上不可啊,这海盐怎可食用,我大夏百姓向来只食矿盐、井盐,何曾吃过海盐,况且,这海盐容易吃死人啊皇上。”
吏部尚书和吏部左侍郎薛魁也当即附和道。
礼部尚书赵仁轻轻开口道:“想必此事燕王已经想到了解决之法,否则那鲜卑人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换取海盐,
况且此事也可以选择一地百姓尝试,若是不死人,那就证明这海盐确实可以食用。”
“可是。。。。。。”张据还想再说什么
赵仁眼中一丝寒光闪过,毫不客气问道:“张大人莫不是怕这海盐抢了你张家的矿盐生意?故在此百般阻拦”。
这位礼部尚书虽说在朝中没有多少实权,但他可是当今皇上的亲皇叔,先皇一奶同胞的亲弟弟。
虽然平时他很少说话,但是只要他想说,就没有他不敢说的。
就像现在这样,大家都是知道三家的目的,但是没人明说,这也是同朝为官的规矩,大家明争暗斗,但不会把窗户纸捅破。
但谁让人家是皇上的亲皇叔呢,老头子顶着礼部尚书的职,但是干不讲理的事儿,你也没辙。张据被赵仁这不讲武德的套路怼的一时慌了手脚。
好在太子爷及时出来打圆场说道:“张大人想必也是为了百姓安危着想,皇爷爷莫要误会了,此事父皇既然已有定论,自然是按父皇的旨意来办。”
事情已经挑明了,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他想继承皇位,不仅要靠世家门阀的支持,也要得道皇族的认可。
皇上有了决断,太子表示了支持,其他两家人眼看无可奈何只能悻悻退回原来的班列当中,此事也就定论,燕王功过相抵,责令思过。
既然事情已经定下,那么接下来就是谁来接手制盐之事了,按说此事没什么好商量的,肯定是户部来接手。
薛庆再次开口说道:“皇上既然事情已经定下,户部会尽快安排人员接手此事。”
赵无疾却是嘴角一咧说道:“此事户部暂时不要管了,朕打算成立一个新的机构叫盐业司,皇叔啊,让四弟赵无征来管理此事吧。
当年四弟随朕亲征,断了一臂,回来之后便不愿为官,朕一直心有愧疚,此机构就不要列入政务机构了,暂时按皇族机构设置吧。”
赵无征乃是赵仁的儿子,当初随赵无疾亲征时断了胳膊。
夏朝律法规定,体貌不全者不可为官,所以赵无征并不是不想为官了,只是少了半条胳膊,不想再为官。
“老臣谢皇上。”
到现在所有人傻了,原来大家都只是给皇上搭了一台戏,刘家没有得到臆想中的好处,张、薛、戴三家也无奈的接受,好在方、刘两家临海的大族没能进入,否则对他们影响才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