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面露冷笑:“抓你们,杀你们,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需要什么狗屁证据?”
赵爻大怒,正要反驳,却被苏谨轻蔑一视。
身上瞬时散发出的杀气,犹如被嗜血的猛虎盯上一般,吓得赵爻不敢说话。
“到了这时,我也不妨直言,我要的只是这银子的去向,压根不是什么狗屁证据!”
就在这时,林执因也核对完账目,满脸谄笑的将账册递上:
“先生,账目核对无误,都在这里了。”
苏谨接过账册,轻声念道:
“江西一省,一千零四十万两,”
“福建一省,七百八十万两,”
“山东一省,八百二十万两,”
“湖广一省,八百六十万两,”
“直隶省,一千四百二十万两,”
“浙江一省,一千五百三十万两!”
“余下州府,淮安府,五百三十万两,松江府,六百八十万两...”
“以上,合计九千五百余万两银!”
啪!
苏谨狠狠将账册拍在桌上:“九千五百余万两银!你们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我苏某人在大明,也算是搂银子的能手,可跟诸位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在场众人被他的气势所慑,大气都不敢透。
“九千五百万,你们可知现在国库有多少银子?”
“告诉你们,国库存银,加上所有的粮草、玉器、丝绸、瓷器,也超不过一千万两!”
“居然贪墨国库几近十年的存银,尔等心中可有一丝羞愧?!”
苏谨的胸膛起伏,心情十分差劲。
前世他也时常从新闻中听到,某某某高官被查,查出多少个亿的赃款。
但那时的他,不过是个升斗小民,听到这些也不过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可再世为人,身处这个位置后,苏谨看到的,早已不是堆积如山的金银。
而是这些金银背后,百姓的血泪和控诉!
苏谨虽然也有钱,但他的每一文钱都是凭自己本事赚的,都是干净钱。
为官近十年,他可以自豪的拍着胸脯说,他苏谨当官以来,没有拿过一文钱的脏钱!
可看着眼前这些身着锦衣华服,内心却肮脏无比的人,他只觉得阵阵恶心。
“你们可知,这些银子,能让多少户百姓吃饱穿暖?”
“你们可知,这些银子,又能让前线靡费几何?
我大明将士又能换多少武器?又能有多少儿郎,免于战死沙场之悲,再也不得归乡!”
“你们又可知,这许多银子,又能赈多少灾,救多少灾民于水火?!”
“你们不知!”
苏谨愤然环视在场诸人:“你们在乎的,是你们的锦衣玉食,是你们升官发财的钱途!”
“你们在乎的,是你们家族的根繁叶茂,花开富贵!”
“你们在乎的,是万世不灭之基,是你们自己的子孙后代!”
旋即,他的眼神越来越冰冷:“但我也不妨告诉你们。”
“你们在乎什么,我不在意。”
“我在乎的,是这个最有骨气的大明,决不能被尔等小人、蠹虫啃食!”
“谁侵蚀了我最在乎的东西,我就立马让他覆灭!”
“你们听清楚了,是覆灭!”
程山这时也不再装疯,冷笑看着他:“苏谨,你便是将我等抓了又有何用?”
“那银子你便是想追,也再也追不回来了,哈哈哈!”
他狠狠瞪着苏谨:“你自以为胜券在握,却仍是天真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