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染被吓坏了:“不不不,臣,不,他们绝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王宁收起怒火:“此事本驸马自然会给他们一个解释,你先回去安抚好他们。”
“是,臣告退。”
方进染走后,王宁斜睨着犹自不服气的童福山:“怎么,不服气?”
“是。”
童福山想也没想,梗着脖子:“驸马爷,你可以撤了我,但我绝不认这个罪!”
“嘁。”
王宁懒得跟他解释,直接丢给他一封信:“自己看。”
童福山疑惑的接过信打开,里面却只有一个大大的‘忍’字。
“这是...”
“怎么,你师父的字你都不认得?难道怀疑我作假?”
“那倒不是。”
先生的字实在是太有特点了,就是一个字——丑。
也不知道为什么,先生对于练字这种事,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抗拒。
这么多年了,先生的字一直秉承着一如既往的难看特点...
“先生的字我识得,全天下很难有第二个人复制。”
“那倒是”,王宁嬉笑:“这么丑的字我也是生平未见。”
“学生不敢闻师之过。”
“别扯淡了”,王宁站起身:“你师父来的时候,让我交代你一句话。”
童福山一愣:“什么?”
“要想打人,得先把拳头收回来。”
童福山闻言,若有所思。
“去道个歉吧”,王宁拍拍他的肩膀:“盐商罢市终究不是个事。”
他认真的看着童福山的眼睛:“如今朝中风云诡谲,很多事情,陛下和你师父也很头疼,你就给他少惹点事吧。”
童福山失落的低下头:“我知道了。”
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宁什么话都没说往外走去:“你的案子不急,先把这件事办好。”
扬州商会。
盐商们聚集在一起,嘈杂的声音密布着整个大厅。
方进染皱着眉坐在中间,身边是一脸阴郁的何尚君。
“驸马已经到了扬州,你差不多得了,继续闹下去对咱们都没好处。”
何尚君却沉着脸不吭声。
“老何,你别忘了你身后可是整个扬州的上百张嘴,切莫因私废公!”
“误了大家的事,那位可不会放过你。”
当何尚君听到方进染提到‘那位’,顿时打了个冷颤。
“难道我儿的仇,就这么算了?”
“来儿的仇自然不能算”,方进染见何尚君松口,才算松了口气。
不然再换一个人上来,很多事情都要重新布局:
“今年的对账销账就在眼前,办妥这件差事后,我保证让你亲手给来儿报仇。”
“大人所言当真?”
“绝不会假。”
“好,那我便相信大人一回”,何尚君强撑着笑了笑:
“可是,那童福山真的愿意认怂?”
“不认怂他又能怎么办?”
方进染冷笑:“驸马来扬州,可是来查他案子的,来儿的案子就够他头疼的,若是盐商再罢市,他这盐运使就不用干了。”
“可是我...”
话音未落,门子忽然急匆匆回的跑了进来,手里举着请帖:
“大人,会长,童大人派人送来请帖,请大家到松鹤楼饮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