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户带着尸体直接来到他面前。
陈师爷斜睨一眼:“怎么样?”
“这...”
百户不知道该怎么说:“您自己看吧。”
挥挥手,示意士兵放下尸体,陈师爷蹲下来一瞧,面色也变得古怪。
只见这具尸体,脸上、身上都被砍的稀烂,已经无法辨认本来的面目。
但身上确实穿着王月的衣服,包括随身的饰物,都一模一样。
陈师爷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想鱼目混珠。
他忽然想起什么:“去,把他裤子褪下来。”
“啊?”
百户傻眼,心说这陈师爷都是点什么癖好啊?
“让你去就去!”
“是!”
忍着恶心,百户将尸体的裤子褪下。
陈师爷取过一个士兵的刀鞘,将尸体那物件轻轻搭起,凝眼一看。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嗯,是他。”
百户虽然莫名其妙,但也不敢问。
“不要侮辱尸体,给他穿好裤子。”
“是。”
一边强忍着恶心和好奇,百户心里一边愤愤不平:
“扒人裤子的是你,说侮辱尸体的也是你,真是官字两张口,咋说都有理。”
百户刚刚把尸体的裤子穿好,另一队去西面搜索的士兵,却押着几个人过来。
正是许圭几人。
说来也是倒霉,他们只顾着赶去西门救人,却没想到半路就遇到了搜索的官兵。
等他们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若是掏出枪动手,几人当然也有机会脱身。
但这枪,却始终没法开。
之前面对的是刺客,自然可以无所顾忌的还击。
但现在面对的是官军,对方又是以‘捕匪’的名义出兵。
倘若对着官军开枪,就算有理也变成没理。
许圭索性也不反抗,任由他们抓自己。
大不了到了带兵之人面前,只要自己表露身份,对方难道还敢堂而皇之的杀人不成?
虽然生命无忧,但此时许圭的心里已然十分失落。
这私访,终究是失败了。
如月楼的门前,此时早布满密密麻麻的火把。
远远地,他就看到人群最前面的陈师爷。
许圭冷冷地站在陈师爷面前,正准备表露身份,却见对方一脸惊愕。
“哎呀,这不是御史大人吗?下官失礼了!”
说着,还狠狠斥责押着许圭的士兵: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让你们追捕匪徒,怎么把钦差抓了!”
许圭愕然,搞不懂陈师爷这出前倨后恭是什么意思。
“你认得我?”
陈师爷笑笑:“钦差大人不认得咱,但下官月前曾去过京师,有幸见过御史大人一面。”
对他的说辞,许圭连个标点都不带信的。
但他还是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可以走了?”
“当然,御史当面,谁敢拦着?不过嘛...”
“不过什么?”
陈师爷嘿嘿一笑:“下官听闻,督监王月今日曾见一位客人,与许御史打扮十分相似?”
今天许圭和王月见面,如月楼的老鸨子知道,便是见过他俩的客人也不少,瞒是瞒不住的,索性承认。
“不错,本官见王督监有什么问题吗?”
“御史大人要见谁,自然无妨。”
陈师爷忽然冷笑,指着一边的尸体:
“但下官想请问御史大人,为何您才刚刚与王督监见过面,他就死于非命?”